同在一个屋檐下

                                            文／胡文卿

你告诉我，你到了草原。

那时候，我正躺在楼下的草地上，空气中夹杂着桂香，有种淡淡的甜味。一阵阵微风轻轻翻动着我身旁的书页，我似乎嗅到了草原新鲜的青草味儿。

我望着天空，天空就像一把巨伞撑开了似的，蓝得深邃，高远，望不见底。又好似绸缎一样，抖开来，一铺千万里。明净的蓝，浓稠的蓝，厚重的蓝，纯粹的蓝，都织在上面。不多的几丝云，像白菊细长的花瓣，轻轻浮在水面上。

不一会儿，却有大片大片的云成群结队地赶过来了。它们似乎一听到伙伴的召唤，就急匆匆地跑来，聚集在我的头顶，然后嬉闹着，变幻着，如奔马，似羊群……

我专注地看着它们的游戏，不由得笑出声来。路边的行人望着我，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此刻，你是否和我一样，是在闲看天上云卷云舒，还是正策马驰骋在那绿色的草原？是在蒙古包畅饮青稞酒，还是正伴随着悠扬的马头琴声跳起热烈欢快的舞蹈？我问白云，白云不语；我问鸟儿，鸟啼喈喈。我看到一朵云落下来，两朵云落下来，三朵云落下来。它们是青藏高原的云朵吗？它们是赛里木湖的云朵吗？它们是草原上的云朵吗？他们欢呼而来，驾着风的马车，乘着风的小舟。

我仿佛听到他们走过草原的声音，走过河流上空的声音，走过草木上空的声音。它们手捻一串串白，说着天空唯一的语言，就像植物于大地，说着大地唯一的语言。

看着这些云，我暗自猜想：它们定是草原上的云朵，飘飘悠悠地悄然而来，在我的头顶晃动着。它们是在向我传递你的讯息吗？

我想那草原上的天空，定是如这里一样明净，一样深邃，一样蓝得空灵。云自由地随意走动，无边无际的天，便小得像一个屋檐。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