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65）

文丘墨豸

教师学校这次同时开了两个培训班，除了我们美术班，还有一个复式教学培训班。

我们都住在招待所里，不在一个楼层，也能时常接触见面。时间长了，发现那个班里有个女老师挺抢眼。女老师年龄不低了，没有五十也差不多了，可能是家境不错，穿着打扮跟是特别，总是鹤立鸡群的。有几天竟然穿上了旗袍。后来还带来一架自动相机，每天下了课，招摇着出去，跟这个合影，给那个照相的，让人觉得有点另类。

有一天，那边突然爆出了个新闻，女老师的相机不见了！不用说，肯定是被别人给顺走了无疑。学校出面给调查了一下，也没有弄出个结果，只能不了了之。

女老师自然有些窝火，好几天没看见出来。过了两天，学校来了个女兵，原来是女老师当兵的女儿来学校了，肯定是安慰她老娘的。

如果说女老师徐年半老尚有几分姿色的话，她的女儿就更引人注目了，身着一身文yi兵的服装，头戴大沿jun帽，白净的面容，水灵灵的眼睛，齐颈的短发，英姿飒爽的，比她母亲强的何止几倍，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由于不是一个培训班的，我们看见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每次看见，男老师们的眼睛就像被人家栓上了线，明明人家已经走远不见影了，还时不时朝那边看。尤其大刘和老柳看得最来劲，别人戏谑，他俩振振有词地说，不是好看么，为啥不看，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

那天吃完晚饭，大家正在寝室里说笑，突然有人敲门。平时熟悉的人肯定不会这样，一定是个外人。靠门口老柳顺手把门打开，大家一下子惊讶了，竟然是那个女老师和她当兵的女儿！

原来那个女老师的女儿也喜欢画画，听说这边有个美术班，就要妈妈带她过来看看。

我们平素在寝室里比较随意，说话也随随便便的，而且有的老师还打着赤膊，穿着大裤衩子。突然进来了两个女人，一时间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还没有说完的黄段子赶紧刹了车。

人家娘俩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说要看看我们的画。我们几个瞬间拘束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不够庄重的样子有失体面造成的心里压力。另外，画也不够拿得出手，一下子暴露在两个女人面前，就有点措手不及了。

墙上东倒西歪地挂着我们的习作，床头上，大刘的画夹上还有一张没有画完的人体素描。大刘有意夸张了女人的胸部，夸张得都有点不够自然了。

几个人肃立在旁边，好像在迎接进来检查卫生的领导一样，个个表情都表现得有些凝重。那个平时不太画画，只会白话的小山东趴在二层床上动都没敢动，因为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