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眼中有珊瑚的倒影
它滑过鸬鹚潮湿的眼睛
再穿过海鸥和大雁的眼睛
以水的方式抵达
我眼中有水草的倒影
先囚困在鱼的眼睛,鹭鸶的眼睛
再囚困到燕子的眼睛
一并染着月亮的伤寒
如诉如泣地到达
我的眼睛有灌满的风
有开着的玄色的花
星星点缀,溪河浇灌
我眼中有黎明和黄昏
有秘密的泉眼
而当我眼中存在珊瑚、水草和游禽的时候
要比看见它们的时候更早,我说
比水的源头更早,比琥珀的比喻更早
比泥土写出一条路的时候更早
我看见了它们,我说
就好比自己呼喊自己的名字
就好比自窥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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