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其二

相思已露结为霜，遥想君已着冬裳，东都千骑赴沙场，诛宵小或率兵归王。未曾上过战场的敖血，虽已着军装，但脸上的稚气不曾褪去一分，"怎么找了一个小毛崽子来糊弄我们，啊哈哈"，未曾上过杀场，没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敖血他眼里连杀气都不曾拥有，但敖血开口:"现在我是将军，我要带领你们杀敌报国。""就你吗，你打得过我嘛，还带领我们"，"你似乎忘了我，现在是将军"，与稚嫩面孔不同的是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和那坚决的决心，"违者，斩首示众"，这才让刚才嚣张的士兵安静下来，敖血轻蔑的笑:果然，全是怕死的兵。

入冬的夜，无比的冷，看着那些蜷缩在一起的士兵，本来早晨还轻蔑的他顿时明白，其实，他们很不容易，放下了家庭来参军，打了这么久的仗没有任何好的结果，但他们依旧坚持下去，所以，他哭了，很不得马上把敌军统领们的恶心的头颅全部擒来，但现实终归是现实，噩耗传来，谁也躲不了。度过了冰冷而安静的夜，睁开惺忪的睡眼，再入眼帘的是塞外孤烟直，而不是花香鸟语的藏湖。"哎，罢了罢了，只愿早日归朝。"

"报~将军，不好了，敌军~敌军~要压城了，约莫步兵一万，骑兵五千，弓箭手也很多，我方可预备力量不足一万 ，将~将军，该怎么办...而且我们守的"南营关"若被破，不止百姓遭殃，连皇室也难保呀！将...将军，我要离开这里，我家里还有待产的夫人，还有儿子在等我回家，我不想死"那名士兵说完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李敖血拔剑架在他脖子上，有气无力道:你~"算了，你走吧"缓缓收回剑，他想这不是他的错，是该死的战争的错，是战争害得他们国破家亡，妻离子散，全是战争的错。想到这里，李敖血大步跑往军营，"现在，如果有谁想放弃，可以离开这里，只给你们这一次机会。""将军，已经走了近三百人了，这可..."

"卫军师，按照之前的四八二八卦阵布阵，还有告诉军火营拿酒拿肉来，我到要试试那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留下来的战士们，我敬你们是条好汉，这三碗酒，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骨碌三碗烈酒下肚，带着心酸。

"谢将军，我们也干了，干，干..."看着他们谈笑风声，谈论战后美好生活，那满脸的幸福，敖血迎着寒风，拭去了眼角的那滴泪。

拭去眼泪，待火熄灭，酒肉享完，战士们已经冻裂的手再次拿起兵器，布好排阵，准备与可恶的敌人决一死战。即使战士们心里积极，但终是抵不过人员的差距，相差悬殊的比例，故而在最后的决战，他们败下阵来，阵法乱了，敌军依旧大肆进军，敖血举起剑"杀杀杀"，战士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换来了倒在血泊的孤单和冷清。敖血本就武力不高，此刻被三人围攻，他，也倒下了，但嘴里轻喃"问水，问水，我一定会回去的..."

关门打开了，敌军屠城，满城的血风腥雨，那夜，老天似乎是为了洗刷掉敌军的罪恶，呼唤满城的孤魂，下了一场雨，死人堆里传来一丝细微呻吟"问水，问水..."真开疲惫的双眼，满目疮痍，"醒醒啊，你们怎么""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对我，这雨，可真凉啊。再大的悲嚎也唤不回这些可怜的灵魂。他蹒跚着，越过一具具尸体，神色逐渐变得默然，没有了害怕，没有了悲伤，只剩下了无奈。不知他走了多久，走累了，他在一棵树下倒下了，依旧喃喃"问水，问水，我一定会回去的。"

"爷爷，爷爷，你看，这里有一个人，呀呀呀，他怎么浑身是血呀，好吓人呐。"

"小卿，不可无礼，他昏迷了，我们先带他回家养伤吧。"

另一面，藏剑山庄。

管家踉跄跑到叶问水身边"二少，二少，不好了，京城传来消息，天策左翼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什么，怎么可能，李敖血，"青花瓷杯碎了一地，好似人魂飞魄散的可怖样子。

叶问水头也不回的向前跑，"二少 ，二少，您这喜服还没换呢，新娘已经到了，二少..."

终究，这份缘分断了，没有她，也没有了他

林间小屋里，"你醒啦，你睡了好久，你叫什么名字呀，家住哪里，送你回家，我叫小卿，你怎能浑身是伤呐！"

"名字，是什么，我全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藏剑山庄，叶问水，，其他的~我，我，不知道..."

"你不会，失忆了吧，叶问水是谁，藏剑山庄又是哪里。那我就叫你傻大个吧，看你的样子，家里肯定很有钱吧，都城来的吧"

几月后

"爷爷，傻大个怎么每天都在那棵相思树下吟那句诗啊，真无聊啊"

"小卿啊，你还不懂，他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却还记得另一个人，怕是，哎..."

"小友，请问安东会战的地址是在前边吗"

"是啊，出了城门再向前走三十里就是了"

"谢谢"问水回眸，又转过头，自嘲地笑笑"怎么会是他呢，我真的是糊涂了"

"不客气"小卿目送问水走远后，来到敖血身边，"傻大个，刚来了一个人问我会战遗址，看样子是京城来的，应该是来找人吧。"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哎呀，你怎么还在背这句啊，走啦走啦，去吃饭。"

许久，才回过神，"奥，好"

"不是要换你来护我一世周全的嘛。"望着这满目苍夷，边处草木，一岁又枯，问水拿出酒，洒在地上，他在敬谁嘛，我，不知道。

新人旧酒，烛光冷透，魂兮徘徊，君归未归，不忍看辰宿列张。

前尘已忘，问山问水，冬来小雪，君独行路，不恨念你未归乡。

恨只恨，我来不及，陪你走着一趟。

谁念过，千字文章，秋收冬藏。

参商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