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末我约了几个平时不错的哥们去吃饭,主要的还是向他们炫耀一下我新买的奔驰,看以后谁还敢笑话我是有证没车族。
临近傍晚,在镇里我找了个室外的烧烤摊子,在这室外吃饭就能轻而易举地看到我的大奔了,在农村有奔驰多耀眼。
没过多久有几个车向这边开过来,他们下了车,人手一个车钥匙,最前面的人是我们几个混的比较好的,平时也是最能笑我没车的。
今天他戴副墨镜,走着他认为有气势的步子向我走来,看到我大奔的时候停了脚,摘了眼睛。
我快步往前走,冲着他笑说:"李哥!这车咋样?"
他连点头不说话,白我一眼。
"这车我的。"我掏出来车钥匙给他看。
他瞪着眼睛看我,头一次拍着我肩膀说:"这……这车真你的?这车少说也三十几万你哪来的钱?发啥财了?"
这车怎么买的我自己最清楚,跟媳妇软磨硬泡不好使,偷了我妈养老钱东借西凑买的,我不能和他们说实话,要不然面子就都掉了。
我对他笑笑,不语。
"这顿饭我请,以后有啥事儿尽管找你李哥,都是兄弟!"他拍拍胸脯说。
他从怀里掏出一盒中华,拿出一根给我把火点着了说:"以后要是有什么好处也别忘了兄弟。"
我点点头后转头招呼兄弟们吃饭,他们像是磁铁被车给吸住了,不断的夸车,我嘴上说没什么,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们绕着车左瞧右看,最后围着我说恭维的话,我一个个的应承着,竟然有些飘飘然。
晚上我略带着些酒气回了家,妻子坐在床上黑着脸,见我回来就跟我吵架,借着酒劲我第一次打了她,没过多久这件事儿也就作罢,只是等我感觉到这个家在慢慢变“冷”的时候已经晚了。
跟着李哥过着“上层次"的生活,学会了打台球、认识名牌服饰……渐渐的我变懒了,爱上了这所谓的生活。
这天和李哥还有一帮兄弟打麻将,刚要胡牌家里的婆娘就打电话说有人催债,我挂了电话,跑到李哥跟前说:"李哥,你有没有什么来钱道道啊?不费事儿的。"
李哥笑了,漏出一颗金牙,故意压低声音说:"买彩票。"又说:“怎么?你开着奔驰还缺钱花了?呵呵。"他干笑两声。
我赶紧摇头说:“这哪有的事儿,就一个远房亲戚问的我。”又说:“李哥!这彩票真赚钱?”
李哥叼着根烟,吐一口烟气说:“搞不好可能就中几百万。”
我拍了拍李哥说:“要不咱去看看?就当玩玩呗。”
李哥撂下牌,招呼兄弟们走着。
到了彩票站我买了号,约个几十分钟奖开了,看着手中的彩票,呼吸有点急促。
喊着:“李哥!李哥!中了!中了!两千块钱。”
李哥一看,还真是中了:“你运气还不错呵!”
“李哥,我回趟家,过几天请兄弟们吃饭。”
到了家,妻子坐在沙发上,身边是收拾好的行李。
没等我开口,她说:“离婚吧!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的火气蹭一下子就上来了,把新到的两千块钱往地下一摔:“咋?又看上谁了?要走就走,又不是离了你活不了。”
她不由自主眼泪掉下来些:“你自己怎样还不清楚?邻里乡亲都笑话你呢!我跟你有什么脸面?”
“不就是去民政局吗?现在就走,不敢耽误你。”我对着她吵,拽她走。
去了民政局办了手续,她净身出户。
回了家,周围静的瘆人,摊在了床上,抽的烟不断。
约近凌晨,依旧睡不着觉,打电话给李哥约出来吃饭。
选了家临近打烊的烧烤摊子,把两千块钱往他桌子上一扔,叹口气说:“再营一会业,这钱归你,先来五箱啤酒。”
店家忙着点头,收好钱,上了啤酒,是凉的。
不管李哥和一帮兄弟,我只顾把啤酒疯狂往自己的嘴里灌,知道酒量不行,可却像是成了魔,他们在玩着划拳,这热闹不属于我。
吐了,再喝,再吐……
李哥他们玩的尽兴了,到我跟前来说:“走?溜两圈,这回可别拿弟妹不让喝酒开车当说辞。”
看着他我发神经地笑了,不管醒没醒酒便喊着:“走便走,我偏要和那婆娘斗……”话还没说完,又吐了一口。
我上了车,车内也跟我一样散发着酒气,车也和人一样有些“不清醒”,李哥选了个郊外,人少自在。
我在后面跟着他们,心里总像是有块石头堵着,喝了酒也叫人不痛快。
慢慢地我又想起了婆娘之前的话“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就不能上进一点。”、“你都跟什么狐朋狗友在一起?”……没有一句好话,我不上进、我配不上你、离婚……
我的火像是冲到了腔子里,车越跑越快,右脚使劲往前一踩,车开的飞快,脑袋却一片空白渐渐地有些困。
闭上眼睛睡了,这一觉怕是醒不过来了……
清晨,新闻插播一条报道:一奔驰不知为何落入江中,车内一男子经抢救无效死亡……
文/烟波清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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