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大蜜枣，塞了一个到秦山的嘴里。“看你还怎么乱评论。”
枣子入嘴甜而不腻。这是本地的上等金丝枣，核小肉质肥大细嫩。
秦山说，“过年的时候，母亲打年货，会买一小袋半斤装的小个头金丝枣，二十几颗。家中来了客人，母亲才将果盒拿出来；客人只是礼貌地吃点花生瓜子；客人走后，果盒又被母亲收藏起来。几个孩子乘母亲不注意会偷拿一、两颗，年快要过完时，果盒里的枣子也就被偷吃完了。母亲抱怨，‘家里养了几个大老鼠，什么都放不住。’”秦山说着自个儿笑了起来。
“看来我也要把好吃的藏起来，不然会被老鼠偷吃。”秦燕格格笑。
两个人挨在一起，时间走得悄无声息。夕阳已倾洒在江面，黄昏笼罩了下来。没有暖阳的照射，温度好似骤降。秦山搂着林燕下了江堤。
“我们去找吃的。要吃什么呢？”秦山询问道。
“我们去吃千里香馄炖。”林燕高兴地说。“那家馄炖很出名，比别人家的都贵，人家两元，他家的要三元。”
“馄炖好吃。”秦山说。“不过，我们要吃馄炖得骑十几里路来镇上，大老远的为吃馄炖，还不饿死人呐。”
林燕笑个不停，“你们也是太无奈了。”
和林燕吃完馄炖，秦山又摸黑回到前门中学。
九里是个不大的小镇，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藏不住秘密的，用小镇居民的话来说，“上街头发生的事，一阵风就吹到下街头。”秦山和林燕谈恋爱的事很快就吹到林燕父母的耳朵里。
“你那宝贝女儿要把我气死。”燕子爸对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燕子妈嚷嚷。
“我也要被她气死，你一边去，别来烦我。”燕子妈撒气地说。
“光生气没用，我们得找个办法让他们分开，这不是刚交往不久嘛。”燕子爸倒是安慰起燕子妈来。“等燕子回来，我们和她好好谈谈。”
“有用吗？她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认定的事几条牛也拉不回来。”燕子妈叹了口气。“都怪我们平时让她任性惯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也不是坏事。”燕子爸倒劝起燕子妈来，也像在劝自己。
“这个秦老师，相貌、人品都不错，就是其他条件太差。”
“他那条件，我们要是不管不问，那就是把燕子往火坑里推。”燕子爸表明出自己的态度。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前面找她的、人家介绍的，条件个个好。可她倒好，硬要从金窝里往米糠里跳，真搞不懂现在的孩子到底咋想的。”燕子妈抱怨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等到她自己过日子就迟了。”
“等燕子回来，你这个当妈的好好劝劝她。”燕子爸提议道。
“孩子大了，不由娘了。”燕子妈摇了摇头，感到无能为力。
林燕开门进屋时，燕爸和燕妈两个人同时从沙发上扭头打量着她，好似她是一个陌生人误闯进陌生人家。林燕浑身不自在。
“爸，妈，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林燕吃了一惊。
林燕这么一问，燕爸和燕妈才恍过神来。
“饭菜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开饭。”燕妈尽量克制自己，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
林燕本想说自己刚刚在外面吃过了，不过还是忍住没说。林燕默默坐到桌边，象征性地添了一点米饭。三个人闷头吃着，只有筷子碰着碗碟声。
“爸，妈，你们今天好奇怪。”林燕忍不住打破沉默。
“燕子啊……”燕爸欲言又止。
“她妈，还是你来说吧。”
刀架在脖子上，不说也逃不过去。燕妈没有拐弯抹角，冲口而出。“燕子啊，听说你交了男朋友？”
燕子并没有打算隐瞒。“妈，我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们说。你们既然知道了，我就不用多说了。”
“燕子啊，那个秦老师虽然不错，就是其他条件太差了。”燕子妈表明了做父母的态度。“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和秦老师刚交往，还是分了吧。”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人家条件哪里差了？”林燕对母亲这样评价秦山颇有微词。
“燕子啊，找人家还是要门当户对。要不然后面有的是苦头吃。”燕妈苦口婆心起来。
“你们就是用有色眼镜看人。他怎么就和我门不当户不对了。”林燕不高兴地离开了餐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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