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期的青年报上登过一篇文章名为《等到这伤口被你看见》,这篇文章是一个发声,对于“成年”多年的父母。
我幼时特别害怕一件事——长大后变成无趣、不知进取的“大人”。那时的幼小世界观里,遍地荒草丛生、冽水侵肆,不见光亮。
《小偷家族》是光亮和灰暗的存在。故事是光亮的,结尾是光亮的;人物是边缘的、灰色的。
那年曾经的孩子给茉莉宫(开篇文章的作者)写诗:
我想要的,不是时光倒转,而是这伤口,终于,被你看见;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允许它们,被我自己看见。
道德的直尺从何处测量,又从何处评判,世间没有规定。法律和人情对决,当前的果是掌权的高位;历史的果向来统一,是世界的光亮。
看不懂《小偷家族》,因为导演并没有想要告诉你什么呀。作为这部电影的观众也是电影的创造者,电影本身浩如星海,而你是其间繁星一点。
有多少人看《心灵捕手》只为了尚恩那一句"It's not you fault",我们相同又独特,群居而孤独,只要记住一点就好,像龙应台对安德烈说的那样:
“我们自己心里的痛苦不会因为这个世界有更大或者更‘值得’的痛苦而变得微不足道;它对别人也许微不足道,对我们自己,每一次痛苦都是绝对的,真实的,很重大,很痛。”
对我这样的观众,《死亡诗社》才是救赎。介于《小偷家族》和《心灵捕手》,描述和答案之间,寻梦的过程。
电影的呈现仍旧遵循其导演信条:电影的存在并非为了审判个人,导演也不是上帝或者法官。

镜头下的“小偷家族”偷窃、杀人、卖淫、欺诈;可是他们温馨、有爱、纯真、善良。在本没有光亮的世界里制造光亮,“我想,再残酷的人生,也会有发光、发热、开怀大笑的时候吧。”心怀这样信念的是枝裕和这一次可以温暖多少人。
在我们这个阶级世界,《小偷家族》中的他们被定义为底层人员,可是什么是底层呢?什么又是贫穷和富有?
贾樟柯与林旭东对谈中提到“奶妈”,他说:
她没念过什么书,但是从她的身上,我感受到一种很深的教养,这种教养不是来自于书本,而是得自于一种世代相承的民间传统——我觉得这实际上就是一种文化。我总感到,文化和书本知识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就像有的人确实读了不少的书,看上去好像挺有学问,但是这种所谓的学问,除了增加了他傲视旁人的资本外,并不能实际地影响到他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态度。
在我看来,“奶妈”就是一个富有的人,而“小偷家族”成员也不是底层人员,除去法律犯罪,反而是超脱现实约束的先锋家族。
容纳六七十人的放映厅里坐着不到十位观众,观影期间我也是强忍着一次又一次的乏味念头,回想看过的每一部日本电影似乎都需要适应、耐心。
长久被刺激情节、华丽服饰磨砺的感官,几乎容不下这类平淡寡味的慢调电影,但我给姐姐的观影回复是:可以肯定这部电影是值得贡献票房的。因为这个世界的光亮和灰暗都需被人看见啊。

我们一起看看,这个世界的光亮。——陶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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