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去寻找“梧桐沟

“梧桐沟”这个美丽的名字曾让我魂牵梦萦。经过考证，那一沟的树是原生的胡杨，实为“胡杨峡”，梧桐沟只是人们的误传，但它已镌刻我心。

——————题记

那年夏天，我去寻找“梧桐沟

“胡杨峡位于甘肃阿克塞县境内的戈壁深处，西联库木塔格沙漠，北依敦煌西湖湿地自然保护区，东靠夹山险峻的石壁，由于山势奇特，景观秀俊，又因沟深线长，犹如峡谷，沟边自生许多胡杨，被称为胡杨峡” 。

                                    01

此路无情亦有情

约好友人出发已是日上三竿。

炙烈的阳光，干燥的热风狂扑而来，车子被爆晒后的气味虽然呛人，但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出门寻梦的心情。

去乡间的这条路已有二十几年没走过了，我竟陌生到未曾去过的感觉。习惯了柏油路，猛然间颠簸在沙石路上，别有一番滋味。这可是我的父辈们曾经留下过无数足迹的路啊，双脚走着的，骑着骆驼、马儿奔跑过的，到后来的汽车碾踏过的，多少年过去了，如今依然是一条石子铺成的路。

一路上坑洼很多，是少有的暴雨冲刷形成的，我们在一跳一笑中欣赏着苍茫的戈壁，竟生无限感慨。

调侃，逗笑，路途不再漫长无味，忽然觉得自己很久以前就应该出来释放释放了。沿途的景象悠然而过，一丝豁朗的情愫自心间慢慢弥散开来。

放眼无边无际的戈壁，除了我们就只有尘土与沙石了，甚至一只麻雀，一棵小草都未曾出现过，方圆之内竟没有一点其他生命的迹象。我的眼角悄然湿润，因为这已是五月的天气了。

江南人士是无法想象得出在这样的环境中，靠天给水的天地间，会有人能够生存下来，不但活着，而且是一辈又一辈生生不息地繁衍着……

走着，望着，想着，尘土随着车的前行在窗口漫舞，奋力挤进车内，口鼻干燥难受，渴望有水的感觉竟然如此强烈，并不想喝水，但心里早已沁满了酸涩与泥沙的味道。

设想如果有场大雨，设想如果戈壁亦如江南阴雨绵绵数日，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色呢？

荒凉需要雨水的滋润，如果有水，如果有雨，如果路的两旁长满了嫩嫩绿绿毛茸茸的小草，迎风摇曳，那该有多美，多惬意，我们的车后不再是尘沙飞扬，而是驰骋在蝶飞蜂舞，草醉花香之中……

思绪逐渐脱离了实际，这时的车内一片寂静，估计大家是和我一样的心境吧，看着这生存的环境，看着数年依然没有改变的路途，还有多少遐想围绕着我们。

车偶尔下坡，上坡，跃过雨水冲刷的沟壑，时慢时快，我们的脑袋随着颠簸左一下右一下的磕碰在车窗上。放眼看去，不论远近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子，安静的守侯每一辆车，每一个行人的路过，也只有在这时才可以充分体现出它们的价值来，路很尴尬也很寂寥，一股股白烟飞起，石子打在车身上“嘣嘣蹦”的如冰雹散落，又迅速绝尘而去，扔下它们守着一方净土，期盼着人们的再次路过，就这样反反复复在岁月的长河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戈壁上什么最多？什么最少？石头最多，尕大碎小各不相同的姿态是戈壁滩上独一无二的风景，偶有的柴草蜷缩着枯枝，不知道何时才能吐出新绿，带来惊喜？

戈壁上水最少，戈壁更需要水来成全生命。日益沙化的环境预示着更多的地方向着没有生命的方向发展着。

真希望老天给点公平，不要总是南涝北旱，也希望我们，能够珍惜水，爱护大自然，不是为了别人，仅仅是为了自己或者自己的后代……

远处的山好似被一层轻雾笼罩着，实际是天边薄如蝉纱的白云，覆盖在了山头，只让山的肌肤若隐若现，写意了人们的视觉。随着道路的曲折，蜿蜿蜒蜒的一点一点显现出来。山似远似近，眼前很空，戈壁平坦，荒无人烟，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更多的是苍茫与空洞，还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情感油然滋生，在这样宽阔的大自然中，你的心早已被净化，你的心还会狭隘吗？如果不能随之旷远，是不是真会亵渎了大自然的洗礼呢？

近处的土垒，沟壑，随着车的前进被甩在了身后，这不就是人生的路吗？不会都是平坦，坎坎坷坷不也都要走过么，即便不称心如意，不还是得奋力走出那一段泥泞或者是坑洼吗？等你再回头时就会发现，原来多么艰难的路途走过了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

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选择的走向生命的尽头，途中会路过很多驿站，风景，最终都会到达目的地，只是道路的曲折长短不同而已，所看到的风景，所领会到的感悟不同而已。

人生会经历悲欢离合，没有一个生命会是永生的，也没有一条路是永无止境的，人生之路犹如这行车之路，眨眼之间，就被扔在了身后，我们定要珍惜这瞬间的景色，哪怕是萧瑟，哪怕是美妙，哪怕仅仅只欣赏了一眼，都会存于心底，成就美好回忆。

此路有情亦无情，沉默的空间，任思绪游离，飘飘渺渺往事如烟，缠缠绵绵红尘似梦，短短的一条路，竟然萌生了如此多的慨叹。

不知此时他人有何想法，独我思绪悠然吗？我们是在找寻旧梦的归宿吗？久违了的快感在雀跃，难以平静的心路奔向了那渴望已久的生命之源，一缕感动从头到脚裹住了我，亦裹住了我流浪的魂灵。

快看那，远处戈壁上一块墨绿吸引了我们的眼球，那就是目的地，有水的地方，有生命的地方。车内充斥着我们的欢快与惊呼，车速快了起来，似乎一个转身就跨进了另外一个空间，原来人生也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要你愿意去做，去努力。

一条路，通向了希望，通向了渴望已久的戈壁绿洲。

那年夏天，我去寻找“梧桐沟

                                02

情归故里何时续

转眼间，墨绿越来越近，呼吸中似已沁满了麦田中特有的草腥味。

我们为之一振，看见绿色，似乎就找到了家的感觉，眼里一直都是干涸的戈壁，这会看到绿意竟是那么亲切，瞬间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又回归了身心，真好！随着友人去他家，倒像是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老家了。

凉爽替代了酷热，好久没有到土炕上坐坐了，好久没有在这样的土房子里呆过了，一种熟悉而亲切扑进心间，纯纯的泥土味直钻入鼻，这不是又回到我的童年了么，一种久违的让我深深眷恋的气息。

何时才能回到我梦魂萦绕的故乡啊！那里有我幼小的足迹，有我趔趄蹒跚的过去，时光不饶人，我们在逐步走向生命尽头的同时也丢失了太多本真的清澈之心。还能有这样的心境这样的机会再来走进曾经吗？岁月的脚步把老练世故逐渐递进了我们的生命里，而琐碎俗事纠缠着时刻警觉而疲惫的心灵，我们还可以放开一切回归故里吗？

下车已马上四点了，但还是想去听说好久的“梧桐沟”，据说离村子七公里左右处有一条沟，宛如卧龙，溪水清澈，沟壁长满了梧桐树，郁郁葱葱，与红柳芦苇相依相存，沟外黄沙戈壁，奇山怪石，俨然世外桃源。不但有水，有山，有花，有鸟，还有纵横生长的一沟果树，有杏树，苹果树，核桃树，桃树……在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能够长出梧桐，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何况夹杂着那么多的树种。

只听说老一辈革命家很在乎这里的梧桐树，一度让专人看管，果树，梧桐树，红柳相辉交印，枝叶茂盛，繁密的相互依存着，只到近些年，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的梧桐沟彻底没人管了，加上96年的一次山洪，呼啸而过，致使梧桐树果树几乎覆没，剩下生命力极强的红柳就成了这一块土地的霸主。

既然来了，一定要去看看的，哪怕是枯枝烂叶，哪怕是一片荒芜，仅为圆了自己的心愿。好多年前就听说这条沟很美，传说上天撒下了梧桐树的种子，引来凤凰落架，是吉祥如意的一块土地。传奇的色彩让人不得不屏蔽住尘俗的灵魂，带着一颗圣洁虔诚的心去寻找。虽是传说，但偏偏茫茫大戈壁就这一条山沟里长着梧桐树，长着枝繁叶茂的各类果树，至今谁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主人要留下准备饭菜，我们就只能自己开车去了。绕出山村的小路，向山里行驶，在沙石交错的偌大石滩上找寻着路，让我们有种失去方向的感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我们人类真的太渺小了。

随着颠簸我看着车外的大山，不禁多了些感慨，山峰的主体色彩不尽相同，赤红色的，盛产红色花岗岩石，这样的山应该是宝藏，而远处的山泛着灰青色，确切的说是黛青色，而此山彼山都是寸草不生，朋友调侃说，这山分明就是火焰山嘛。

青色红色的群山，坐落有序，白云绕顶，犹如镶嵌在空中的浮雕，飘飘渺渺，果真有龙凤神游的滋味，忽而清晰近在眼前，忽而朦胧若在天际，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壁被削的有棱有角，参差不齐，似水墨画，似油画，似工雕艺术，视线开阔、悠远，神仙徜徉也不过如此。

颠簸，依然是颠簸，弯了很大的道，找到围栏的出口，顺着被山水冲刷形成的河道，流沙细细的被碾在车轮下，车爬的有些费劲，估计是沙的阻力吧。

“梧桐沟”多美的名字，想象着一沟的梧桐，定会喜煞没见过多少葱茏的视野吧。我们离群山越来越近了，绿意逐渐浓烈了起来。

没想一个转弯，就进了山，低低的山头上坐着一位放牧的老人，守着一群散落的羊只，还有这沟的寂寞，黑皴的脸上毫无表情，默然的看着我们进山。

山脚环绕着一条溪水，是从地低渗出的泉水，清澈见底，缓缓流淌，芦苇草横行霸道四处都有，纤小的红柳苗到处惹眼，一股凉意冲窗而进，山里就是凉快舒爽，微风徐徐而来，拂走了炽热的疲倦和困乏。河道很宽，大概三四十米，河道两壁沟壑交错，低矮处有四五米，高处也有一二十米吧。

这就是所谓的“梧桐沟”吧，没有路的痕迹，摸索着向前，水逐渐多了起来，湿漉漉的地，泥泞稀软，软软的好像要把车吸进地里面去。

沟外一片荒沙寂寂，而沟里却是水草依依。不是想象中的树木葱茏，但看久了沙漠戈壁，这里倒也是别有洞天。

好像不能走了，看来车要陷进去了！话音未落，车已被拖住了。车轮在原地打起了转，车果真陷进泥里了，只好下车想办法。

我却是虔诚的看着这条沟，梦寐已久的凤凰沟，梧桐沟，我来了，心中呼唤着，我来了，带着圣洁之魂来膜拜这古老且沧桑的生命之地，心神竟然恍惚迷离。

车子不会出不来的，只不过是好久不见来客，这方土地爷要留我们歇息一会吧，难道我们还要固执的回绝那一番盛情吗？

山风呼啸而过，一会大一会小，一会又停驻了。来时也没带什么挖掘的工具，男士们只好用手在车轮下刨着泥沙，只见黑水汩汩的冒出来，车轮只是不停的打滑。

下午的阳光依然强烈，偶尔给他们拾几块石头拔几根红柳垫在车轮下，我的思维依旧在这个山凹中迷失着。拥挤在一起的红柳吸足了水分争先恐后的开枝散叶。远处圆形冠叶且挺拔的树木被凌乱的甩在沟两壁的沙梁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卑微的红柳，那是不是梧桐树我也不得而知，因为我没有见过梧桐树。

暂且就当做是梦中的梧桐树吧。在这样贫瘠的沟里，尊贵是可以一眼望穿的，那树的翠，那树的冠叶都是格外的嫩，且剩下不多几棵了，远远高高的被挑起来，是那场山洪把沟底的树都扼杀了，越到深处，凌乱而茂密的树木都生长在沟壑高地，是害怕再次的灾难吧，即便这样，恐怕随着时间的流失也都会灰飞烟灭了。

两个小时后，车终于开出来了，但日落西山，我们该走了，眷恋着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自始至终我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只是看着，想把这里铭记，有种熟悉的气息在感染着我，冥冥中似乎有谁的召唤，何时再能来？人的一生可以故地重游几次？

我们没有时间向沟的更深处去，带着些须的遗憾，在离梧桐树最近的河床下仰望着，远远的看了一眼梦中的梧桐树。能够生长在戈壁上的梧桐树就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如今却要让其自生自灭，由天而定，我的心脏不禁微微颤栗。不想看了，蚊蝇在头顶盘旋着不愿离开，我们还是回去吧。

梧桐沟已成历史，不知还会有有心的人记住这曾经的流光异彩吗？树死了，沟也就失去了意义，还会有多少人愿意来这崎岖不平的山凹里找寻曾经的影子呢？

辉煌一时也只是闪念之间，沧桑枯竭就是岁月流逝的最好见证。只有卑微的红柳没有惧怕山洪的侵蚀，顽强的存活了下来，可戈壁上的红柳太多了，多的犹如平凡的老百姓，而曾因梧桐树的风景牵系着在意关注的视线，早已封锁在了历史的记忆里，被人们彻底抛弃了。

来过了，我们还是有缘之人，看到了梧桐树，仰视了它不知锤炼了多久的生命，即便是生不逢时，落在了穷山恶水之中，它们依然挣扎着活过了很多年，也许几百年，足够了。它们用生命的极限体现出了不同凡响，留给了人们不可磨灭的记忆和回味。

回来时，老人依然坐在山头，手里提着皮鞭看着我们，不禁有些怅然，怎么没给老人家留下点什么呢？眼眶微酸，真没想到这里竟有一个老人。

再见了，梧桐沟！

情归故里何时续，待到来年梧桐笑！

那年夏天，我去寻找“梧桐沟

                                  03

一醉方休时境迁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车子终于从泥泞中开出，随意浏览了下沟底的景色，回来也已是下午六点多了。

围在有些破旧的小方桌前，我们相视一笑，茶香袅袅，凉快舒爽的泥土香又一次沁入呼吸，思绪竟然迟钝了，座落在这样的环境里，什么欲望，杂念，名利纷争也都似被净化了。

栓在院外的几头黑白相间的花牛悠然自得地低头觅食，偶尔“哞哞”两声。鸡肉的浓香溢满了整个小院，垂涎欲滴的我进进出出，时而感受着厨房的烟熏火燎，时而给堂屋里早已按捺不住举起酒盅的老友们添茶沏水。

火苗在灶堂里欢快地跳跃，树枝长长的拖在灶外“噼里啪啦”地歌唱，此情此景梦里依稀可见，童年帮奶奶添柴入灶的我似乎又安静乖巧地坐在了灶前。

戈壁上的日头烈，所以烈酒入肚以毒攻毒。就习惯了酒，习惯了酒的味道，习惯了有酒的日子。肉香，酒香，草香，泥土香……似乎什么都带着特有的醇香让我们身心俱爽。

吃着喝着，不知不觉天全黑了，本还想着去漫步田间，嗅一嗅麦地的青草味，找一找曾经的稻草人，寻一寻当年的播种地，未能如愿，倍感遗憾。

火炕的味道穿过我的鼻息，暖意瞬间包围而来，回归的记忆，本原的生存，激荡着好久不在的真诚。

享有着浓厚的乡情，浓郁的氛围，浓香的饭菜还有浓烈的白酒，我们早已醉在了自己的心窝里。

主人洪亮而磁性的歌声，活跃着气氛，杯觥交错中不知不觉又多喝了几两。

乡村已睡了，我们却兴奋激昂，周围除了几只蛐蛐的低吟外，夜静的只有这个小院在喧哗，只有满天的星星在窥笑。

海喝，高歌，谈笑，猜拳，把酒言欢，推杯换盏中，不觉都有了些须的醉意，夜深了，敬酒的歌声却不曾停顿，看来真要一醉方休了。

醉了吗？小小山村，你安然入睡的姿态，你悄然而眠的憨样，你是醉在了我们的醉意朦胧中了吗？我醉了，你醉了，他醉了，山村亦醉了吗？我们把醉带到了你的身边，亦是因为你的淳朴，因为你的本原，因为你的真诚，我们才无所顾忌的任山村的风，山村的情迷醉，顺便也醉倒了你。

醉吧，醉吧，人生难得几回醉，而且是在这样怡然的心情中，醉了一次解千愁，不管酒醒后的愁更愁。只要此刻的我们是开心的，此刻的我们是欢笑的，此刻的我们是幸福的，此刻的我们是难忘的，足以。

举杯畅饮到了凌晨四点，夜要醒了，我们才感到了头晕脑涨，疲惫袭来。

人活的都是为了什么？真的是累，在城市那种狭隘拥挤的空间里，每天面对着钢筋水泥的死板冷漠，怎可和这里的柔顺自然比拟，怎可舒解压抑和疲惫达到如此的欢畅淋漓，怎可痛快的抛开一切阿谀我诈，熔化彼此的冰冷真诚以待呢？

我们都把真情尘封在内心深处，在忙碌而匆忙的工作生活中奔波，还有几许心情，可以如此这般的放松。

今天醉了，快乐了，撕下面具，让真诚的微笑传递着情谊的表白。明天呢？酒醒了，又回到了原有的生活，但心境却不再相同。

经历了一次自然的洗礼，经受了一回自然的考验，竟然觉得那么清爽，那么惬意。一块块沉重郁闷都被卸去，埋在了泥土里，让它也去进行千年的修炼吧。这一个夜晚似乎又有了太多的收获。

晨曦中的小山村，祥和安宁，犹如睡意惺忪的小孩，揉着眼，咕咕叨叨的赖在炕上，温暖袭面而来，真好！阳光的金碧辉煌，新鲜的空气伴着鸡公的打鸣，偶尔“哞哞”几声牛叫，都是那么悦耳动听。

时光过的如此之快，一场酒时过境迁，却无怨无悔，要走了，依依不舍，情缘未尽，心绪默然。

今天得以相聚，明天四散何方？人生竟如此无奈，享受快乐就是一种幸福，哪怕短暂的快乐和开心，都要尽收心底轻轻的珍藏起来。

这样相聚的日子不会再来，在记忆里似乎又多了一种回味，回味在这样的季节里，这样的年轮里，我们还如青春般的朝气，一种温暖，一种感慨围裹我们早已腐朽的灵魂，一丝感动，一缕馨香竟然追忆着故去的岁月，上了锈的心情居然也可润滑的如此灵巧，是自然的力量，还是久违的情怀，时光不会倒流，而我们的生命却可再次鲜活。

但还是想欢奔在乡间小路，体味草麦香的妙曼，想在夕阳下牵手漫步，想和孩子在田间地头扑捉蝴蝶，都已经没有了时间。一丝惆怅涌上心头，人生如此，相聚就有离别，我们更要珍惜这踏出的每一步，珍惜这相聚的每一个时段。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机会可以抛开世俗，只带着眼睛和心灵去回归自然，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心止如水，淡然的看待这人生的豪迈和衰落，相聚和分离，可以宁静安逸的享受自然的简单？

我只要健康的活着，依然会重新来过，走进这寂寞而淳朴的山村，寻觅我本真的情怀！

那年夏天，我去寻找“梧桐沟

图片:借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后记】此文写于2007年，一别十年，不论大环境、小环境都有了变化，所以说权当一段美好的回忆罢了！

由于此地风景独特，有多部影视剧在这里取景拍片，我所知道的有成龙主演的《天将雄师》，由黄秋生、冯绍峰、刘亦菲等演员主演的电影《鸿门宴》等等。

近年来有关部门对胡杨峡的重视，以前的砂石路已铺设为油路，而且生存环境也有了好转，听说已有旅游公司在开发胡杨峡了。我们自然颇感欣慰！

此文当中的图片虽然借自网络朋友，确是实拍的胡杨峡景色！

身处大漠戈壁的我们能有此处美景相伴，怎不惬意而傲娇？

                                                    牧尘

那年夏天，我去寻找“梧桐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