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暴走陈大嘴

我是喜欢白雪的,打小就喜欢,圣洁!
小时候,每每到了冬天,满心的期待便是希望第二天,一觉醒来就是一片白皑皑的世界。望着整片的白,仿佛自己的新生,洗尽铅华,又可以从头再来。
成年后,这样的感觉更加真切。
一个人漫步在冬夜的长安大街,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柏油马路,两旁只有昏黄的灯光。一切都显得如此寂静,街道上只留下我跟一个长长的背影。
下雪了!
望着纷纷落下的白雪,大大小小,心中欢喜。大仰着面,好让绵绵的白雪落在面颊,去感受第一场雪的亲近。
这样的情景,像极了渴望被母亲抚摸的孩子,仿佛璀璨星空中,会映出母亲慈祥的面容,她伸出双手,静静地的抚摸着远方的游子。
雪花从夜空中,深深浅浅的落下,我睁开眼,却看不见它来自何方。
漫步在皇城根下,头顶干枯的树枝,稀稀落落,偶尔响起乌鸦的叫喊,心里甚是害怕。只得低着头,看着脚丫子,一深一浅地印在这红墙青瓦之下。
清晨,朝阳徐徐升起,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便铺了一层金,亮闪闪,光彩夺目。
我索性穿过宫门,漫步在紫禁城内。模仿着电视上阿哥们的样子,老气横秋,一步一步跺着脚步。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来自百年前的声音,诉说着发生在皇城根里头的大小故事。
来到天主大教堂,行人们纷纷欣喜着这白茫茫的世界。调皮的小孩,哈着气去感受这冬日的暖阳。大人们,倒是不在意这白雪,一如往日般熙熙攘攘,打个招呼,拧着手里的豆浆油条远去。
我想再过几日,什刹海的湖面就能结起厚厚的冰层,喜欢滑冰的少年,擦拭着放在鞋柜角落的溜冰鞋,跃跃欲试。白天水堤边的酒吧,偶然飘出一声试音的琴弦,倒是像吹响了溜冰的集结号。
胡同里,屋顶已经覆盖着厚厚的鹅毛大雪,零散的雪花飘到院中,有些落入水井。大爷提拧着手中鸟笼,将它挂在梅树上,挑逗着笼子里头的八哥。运气好,兴许能听到一声:下雪啦,下雪啦。梅树上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真真是梅花欢喜漫天雪!
没去过北方的人,是不知道粉雪的。北京的雪没有南方白雪瓷实,一粒一粒,握在手中,捏不成团,不如捧在手心,挥洒向天空。

一个人在北京的夜晚,是孤独的。圣洁的白雪,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洗净心中烦恼。南下深圳,却始终念念不忘皇城根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声充满京味儿的吆喝,每一碗清晨喝过的豆浆,经历的每一场白雪……北京城,容下了我的灵魂,却放不下我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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