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盛沅翡翠
我生在城市,长在城市,现在依然居住在城市。于是,那乡间的小路,那老榆树上的鸟窝,那金灿灿翻滚的麦浪,那推动岁月如歌的石碾子,那甜丝丝绿油油的乡土气息,都成了我此生不能缝合的心病。
特别羡慕那些在农村有家有屋或有亲戚的朋友。因为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在我热切的目光中回到乡村。过后拿回好多让我眼红的豆包啊干豆腐啊煎饼啊大枣啊等等富于乡村味道的好东西。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没出息地流着口水希望得到他们的恩赐。
如果有朋友说去乡下玩,我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边的事情,撒着欢儿地就跟人家去了。这一路上,眼睛根本就不够用,看见什么都稀奇新鲜,五谷不分,白痴样的问这问那……看见大片大片美成油画似的庄稼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打滚儿。浓郁的青草香味就像毒品一样,让我沉迷上瘾,深陷其中。叮咚有声的小河流水,欢快地从脚下婉转流淌,带着目光,带着响亮,带着乡村特有的品质,奔向远方……
每当春天的时候,我会想象出无数个春耕的画面给自己补课,扶犁,翻土,脸上流汗的农人,还有那些在土地上跳舞的种子。当然,还渴望着春雨绵绵,可以让那些种子生根发芽,像可爱的孩子一样茁壮长大。
经过一夏天的孕育,那些庄稼在辛勤的浇灌和用心的侍弄下,拔着节地疯长,怀揣着希望和梦想,向着沉甸甸的秋天奔涌而去。
秋风,裹挟着硕果的甘甜一阵阵的问候我,勾引我,我根本无处藏身。我也无法抗拒那五颜六色的收成,还有村边草垛上闻着玉米香的爱情。
有时,也会偷偷地幻想着,等老了以后,就到乡村去生活。三间青瓦房,一个围成四方形的院子。院子的墙头上不能空白,要种满迎着四季绽放的花朵,负责营造芬芳和美丽。院子里种上脆生生的青菜,养几只喜欢下了蛋就咯咯嗒嗒到处显摆的小母鸡,还有一条忠诚度爆棚的狗狗时刻守护,没有我的口令,别人休想进院。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果树,各类果树,都是汁水香甜果肉丰厚的那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城市复杂的生活模式越来越厌倦疏离。心底无数个画面,反复重叠成渴望的部分恰恰是于我遥远而陌生的乡村。那一望无际错落有致的宽广与深邃,蓬勃着生命的土壤上那松松软软的淳朴与厚实,给我宁静,让我沉醉。
我没有属于自己的乡村生活。乡村的记忆于我就是眉间的那颗美人痣,求而不得。当遗憾注定无法挽救,向往便是最深沉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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