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完澡之后,儿子和女儿在床上玩闹着,看着开心的儿女,我也好欢喜,忍不住对他们说:“有你们真好,谢谢你们给我当孩子,好爱你们啊!”
我动情地说着,冷不丁,儿子一本正经地问:“谢艾贤,你会什么啊?”
啥?难道当他们的妈妈还需要考核?
情动到一半的心,立刻刹了车,理智还没回来呢,我已经像个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似的,坐直了,认知地答道:
我会唱歌,还会给你们讲故事,我会写文章,我会给你们做好吃的饭菜,我会……
突然卡壳了,我还会啥呢,理智还没到位呢,儿子紧追不舍地又问:“还有呢?”
哎,我会啥呀,认真计较起来,真的是啥也不会,就在我卡壳的空挡,一种无能之感已经来袭。受不住儿子期盼的眼神,只能幽幽地说:我会给菜浇水,还会带你们去玩儿,其实我很希望自己会跳舞、会画画……还有一句没说出来,我渴望自己多才多艺。
后来,等孩子们都睡了,在成悦阁里看了一些文章,猛然发现我身边竟然有那么多人才,那一刻好兴奋啊,忍不住在群里冒了个泡。就像看到自己仰慕的人,忍不住想上去打个招呼一样。
最后我只用了“嘿嘿”,那是因为,那一刻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或许人兴奋起来总容易词穷吧。其实我好想说,好高兴认识你们,我喜欢有才的人(难道因为我叫艾贤),想求抱大腿。可是我似乎跟大家还没有熟到,让我能说出抱大腿的话。
小宝宝就喜欢抱父母的大腿,那一抱里,有着亲密、有着崇拜、有着满满的安全感……而我和那些才子、才女似乎还是陌生的,虽然同在一个群里。冒昧地说抱大腿的话,似乎会掉身价,让人避而远之呢。
很快有人回复了,说什么,我们说的别人厉害,是因为别人比我们更努力。
那一刻,我的兴奋冷却了,只觉得好扫兴,这是说我没有自己渴望的那么厉害是因为我不够努力。(特此声明,没有对回复我的人不高兴的意识,其实有人回复我,我是很高兴的,说明被重视了嘛,以下只是因为那样的话引起我的情绪反应而已)
说到努力,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一个懒人,而且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鞭策自己一样,让自己丝毫不敢放松。但这样的努力却总看不到边的。
我身边的人,都努力,我家婆一辈子,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干到太阳下山,伸手不见五指了还舍不得回来。我爷爷奶奶,八十多岁了,依然下地、上山。可他们都没有变得厉害,他们就那么平常的,做了一辈子的农民,最后可能都不知道为了什么活着,当然他们也从不会去想这样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也从未困扰过他们。
可是谁也无法去否定他们的存在,至少我不会,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没有我的孩子。他们没有很厉害,于我而言却很重要!
2
所以,我不会认为,我不够自己所愿的那么厉害,是因为我不够努力。
看到,说写文章,以其写100篇,不如花100遍去打磨一篇精品。或许吧,对于专于写作的人,或许这不失为一条真理。但它不适合我,至少不适合现在的我。
我写文字,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随着我的情绪和感觉走。这样真的写不出什么好文吧,可对于我却很重要。从小学突然有一天对日记感兴趣开始,写到现在,文字帮助我宣泄掉太多的情绪,可以说是文字一路伴着我成长的。
说实话,每当看到那些成了名的人,说自己的写作历程,我感到自己的欲望也在蠢蠢欲动,转而也会失落,甚至自卑。
可是后来我相通了。我说我希望自己会跳舞,会画画,希望自己多才多艺,那为什么我从不去行动,为什么我不从头去学起?
所以那些希望也只不过是自己的虚荣在作怪,如果不是因为热爱而强迫自己去学,那也只不过是为了引起他人的注意而积攒资本。
可是,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看不见自己,却不断追逐着,拼了命去让他人关注自己,又有何意呢?反过来,能看见自己的人,恐怕不会太多去在意外人的眼光吧。
所以,尽我所能去做好我能做的事儿,在自己的能力和欲望之间找到平衡点,这也不失为一种活法。
然后,我依然可以喜爱有才之人,只因为他们属于人类,我们有着共同的需要、情感和情绪,善与恶都在我们体内。但有些人能把人的才能发挥出来,我仰望。说到底,我想,我热爱的也只不过是生命而已。热爱各种能让自己生命发光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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