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的样子

今天老付比往常早起了几十分钟，洗漱完毕，坐在餐桌旁等着吃饭。

我有些着急，小米稀饭还在锅里熬着，这边的平底锅还在预热，我准备烙他最喜欢吃的油饼。

老付是个急性子，我慢性子早也熬成了比他还急躁的人。我说，“你起这么早干嘛？饭还没有好。”往常，饭上了桌，老付才进厨房。

老付一边抱着他的手机，一边还能跟我聊天，我很意外。“等我们六十岁，身体还能这么好，多好。”我仿佛看到了老夫老妻的我们，臃肿衰老的身体使厨房变的更小。

“等我七十，不八十岁还能这样早起给你做饭多好。”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贪婪，八十岁？不过想想八十岁的老人还在地里干活，就觉得不是什么难事。

“年龄再大，我们也不指望孩子伺候着，自己想吃什么就做点什么，决不能有半点的厌烦和懒惰。等那会，出不了远门，就坐在门外嗮嗮太阳或者是围着村子转几圈。”

今天去街上，光顾着和郭姨说话，没看见跟前的两车之间的过道有个小伙子停下来了，我一看他的前面是个老人，拄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挡在小伙子前面。如果说是个年轻人的话，小伙子也许挤挤就过去了，可看这架势，风大一些，老人都会有倒地的可能，我们走路的气流会不会使他站立不稳？我估计小伙子不走停了下来，也这么想的吧？

老人挪了一小步，走出两车之间的窄道，小伙子过去了，我们也跟着过去。老人又停了下来，走一步对他来说已经相当的困难，他要力求站稳了才能迈出前行的一步，不像刚学步的小孩，跌跌撞撞还能跑出几步远来。人老了，又不像是回到了幼儿时期，有大人在一边看护着，生怕磕碰着哪里。我想，他为什么还要出来？又没有人跟着。只有一根拐杖，粗细都不足以支撑风烛残年之躯。

唉唉，他还要出来走动？这么冷的天！看到了他，只有无奈和叹息在胸口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