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笃
一
沉重的夜,我在阅读中沉溺。
俄罗斯的冰河,从上世纪开始,就未曾消融,地下的流水,潺潺而悠长,就像那悲哀的历史一样,绵远。
古米廖夫,你在狂风中疯狂,放纵、不羁,似乎湛蓝色的天幕无法遮挡金色的光。
你是漩涡与风暴的兄弟,任历史的无限变革,也阻挡不住永恒之心。崩裂的脑浆,像诗的语言一样,永续流传。
二
诗,上帝的谕旨。那些来自异国天空的神圣声音,沿着一股闪电,穿透俄罗斯民族的灵魂之骨。
太阳缔造着一个地狱,幻想,让精神冒险,走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那里,你是征服者,也是顺从者。
你安静地经受尘世的生活,却在尘世中莫名死亡。狂热的刽子手,用最残忍的方式,终结了一个诗人的生命。天国,不会有如此沉重的压迫。
你坦然的笑着,身着有毒的祭服,向死而生,此刻,或许一切形容词,都要为你低下高贵的头颅。
三
你说,“不应该在‘可能’的时候写作,而应该在‘必须’的时候写作。”那种必要的虔诚,是一种信仰,更是一种骨子里的敬畏。可能的虚构,永远没有必须来的真实、可靠。
如此悲伤而富有思想的人,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注定不朽。
你面对古老的诱惑,接过普希金的衣钵,在皇村中学的树林里,独自行走,思考着恐怖世界的豁口。
恐惧、恐怖,盘旋在生者上空的乌鸦,把一切变成了黑色,崇高的人选择了洞穴。
你为一种永远掌权的思想悲伤,在那个钳制的固执中,黎明很难到来。
四
古米廖夫,背离新世界的日子,逍遥、自由,似乎历史的黄昏就要来临。
你用铿锵和谐的音韵来迎接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压迫、没有悲伤、没有地狱,唯有浪漫之花兀自开放。
你创造的海洋与陆地,在蔚蓝之星的闪耀下,纯净、自然,且富有生机,那里是你的乌托邦,也是阿赫马托娃的精神故乡。
伟大的阿克梅派,从黑暗中突围,为艺术而艺术,原是生物的自然因素,将跃然于心。
五
你呐喊,“谁会从崩溃中拯救我的灵魂?”声嘶力竭,瘦弱的悲剧,总能将灵魂蜕变,剩下的只是可怜的肉身。
你的四次自杀,只是为爱情献身,彼时的命运,还没来得及交给时代。
花儿会凋谢,但是思想不会凋谢。上帝永恒,诗也会永恒。
寂静的海洋里飘着一艘小船,或许这是浩渺中的一次期盼。人类前途未卜的命运中,依旧你自由地号召人们拿起武器,继续战斗。
2018.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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