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仅限娱乐,若有疏漏欢迎大家指正)
(本文可能对于真·化学人有些无聊,见谅)
还记得那是往常一样的一节有机实验课,通风橱里进行着巨慢无比的分馏,我无事可做便摘下一只手套,刷手机以打发时间。

坐我旁边的外国同学(不会中文)疑惑地看了一眼我手机上的文章,然后表情更加疑惑了。
“你在查化学结构嘛?怎么又多又密啊!”
“啊?”我完全没get到他在说什么,“你是说我手机上的字?”
“哦哦,是中文字啊,长得真像结构简式啊,我脑抽了……”然后我们继续各做各的实验去了。
虽然他的反应令我感到疑惑,不过我也想起了之前做完化学作业之后闹的一出乌龙。
盯着“二”这个字,我脑子里竟然没有马上反应出它的读音以及含义!
而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的,竟然是“这是个双键”……
盯着“圭”、“羊”、“王”这些左右对称,中间还有一个竖的字,我却联想到了Fischer投影!
你还真别说,这就是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
本文整理了我所经历的所有“识字障碍”,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类似的感受呢!
1.

你以为这是“十一”?不,它是2,2-二甲基丁烷。

2.

你以为这是“二一”?不,它是丙烯!

3.

你以为这是“三一”?不,它是丙炔!

4.

你以为这是“口”?不,它是环丁烷!

5.

你以为这是“廿”?不,它是1,1,2,2-四甲基环丁烷!

6.

你以为这是“井”?不,它是八甲基环丁烷!

7.

你以为这是“日”?不,它是二环[2.2.0]己烷!

8.

你以为这是“羊”?不,它是核糖的Fischer投影骨架。

=======这是一条分隔线=======
如上所述,会了有机,在阅读上会出现识字障碍,而在听力上也会出现辩音不清的症状。
比如,当你听到"Life seems"之后,你可能以为它在说"Lysine"(赖氨酸)……
而当你听到女性人名"Esther"后,你还会好奇它是在说"Ester"(酯)还是"Ether"(醚)……
如果你恰好又懂摄影,当你盯着直方图的时候,可能会好奇这玩意咋那么像红外吸收光谱(IR)……

=======这是一条分隔线=======
有机物结构简式用直线表示化学键,用转角表示碳原子(及其周围被省略的氢原子),与汉字横平竖直、不带圆圈、转角鲜明的特典不谋而合。因此不难发现,只要汉字中的所有比划都互相连接,且每个交点最多分出4个比划,它就可以成为一个结构简式。你甚至可以随便拿一个字,然后数数它有几个手性中心(比如这个“欠”字的盖子和人的连接处就是1个手性中心,虽然那里只分出3个支链但是还有一个氢被省略了)。而我们小学二年级就学过的“甾”字,更是化学界翻译的“信达雅”典范!虽然“甾”的原意并不表示化学物质(读zāi时同“灾”,灾害,灾难;读zī 时,指古代一种盛酒浆的陶器),但就问你“甾”和固醇骨架是不是一毛一样!

除了汉字之外,能和有机结构简式如此相似的,可能只有日文片假名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把汉字看成结构简式这种事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有机的理解还非常浅显。接触的不够多,才有心思找槽点嘛!
而要鉴定一个人是否是真正的“老化学人”,看看他平时说不说黑话、说哪些黑话,才是最有效的方法。像什么“苯宝宝装个醇”、“是苯宝宝多氯了”、“烷基八氮”、“开烷基八硝”之类常用的黑话,一般很少从老化学人口中说出。甚至下图那样的“桥苯环萘”分子也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

老化学人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实验室里。即便以正确的姿势穿着实验服,在通风橱里进行反应,也不可避免地会有微量的气体溢出。长久以往,老化学人们进化出了更加敏感的嗅觉,从而可以更快地得知是否有安全隐患,并快速地进行调整,保障实验的安全性。因此,当你感觉什么都没闻到,而你旁边的人突然捂住了鼻子并开始说“是不是吲哚撒了”或者“是不是硫醇泄了”之类的,他多半就是个老化学人了。(笑)
顺便,有一些醇和醛是真的香,一些杂环是真的臭。还有一些基团注定了这物质好闻不到哪去,比如单链上的-COOH和上面提到的-SH。可你把-COOH接到苯环上,就又变香了!所以把4n+2个离域电子组成的共轭体系的性质称为“芳香性”也颇有道理!说回到吲哚,吲哚是臭的,但低浓度下,它竟然是香的,而且还有食品调味添加剂、化妆品配料等用途,“芳香性”果然没有骗人(大嘘)!
不过即便你再喜欢香味,或者再想感受一下这玩意为什么那么臭,也别把鼻子凑过去闻!无毒或者微毒的也得扇闻,带毒性的一般都搁手套箱(glovebox)等等严格密封的空间里做了,想闻也闻不到,除非你做好了“不是不能闻,只是一生只能闻一次”的觉悟然后作大死。

最后希望我可以活过有机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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