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我从纽约上州搬到了纽约市，五光十色的世界中心，它的地铁虽然以破旧昭著但是一样可以让我体察这个城市的喜怒哀乐。
在地铁上，每次特别活跃的时候一定是三五中学生一起，看着同伴没来得及上车，他们就一起朝车窗外的同学比划着，笑着，直到列车加速看不到。偶尔也有一对小情侣，估计也是中学，男生总喜欢挨着女生，还把他的头试探着轻轻靠在女生肩上。他们那么有朝气，轻松，大声说着笑着，应和着，好像车厢的人都睡着了，只有他们醒着。列车行驶在幽黑的隧道里，没有灯光，更没有大屏幕广告牌。我喜欢抬头看看车厢张贴广告。有些是新推广商业服务，比如把新鲜水果送货上门，或者提供存储租赁。还有公共提醒，最好不要在车上吃东西，不要表演。用词都很委婉，"no"是看不到得。有次对面坐了一个小伙，可能工作太忙，买了一个外带在车上，打开盒子，用手抓了一撮沙拉（蔬菜加沙拉酱）放进嘴里，又专注得抓了一点肉，轻吮了下手指又把盒子盖上。
说起表演，纽约行驶的地铁里有很多杂耍卖艺，几乎没有乞讨。只碰到过一次募款的也是穿戴整齐的一位男士，站在地铁里讲他碰到了什么事需要大家帮助一下，诚恳而有尊严。 卖艺杂耍经常结伴一起。杂耍特别开眼界，在晃晃荡荡高速列车里，他们在两个立着直长的不锈钢之间翻跟头而保证不会撞上去，腾空翻越倒挂在上边横排得把手，借着动感音乐倒挂做仰卧，还有借着钢管扶手凌空踏步。地铁行驶起来像极了煤矿的地下拉煤车，东倒西歪，还有颠簸。我敢说站都站不稳，再能空翻试试。我观察了下，乘客大上车多不看，低着头闭着眼，也有兴致勃勃给鼓掌。我给了一刀（美金）小费，但是开始有点怯怯得看就没有拍照录像，后悔了。
地铁站台狭小，闷热。有人在等列车时候被推下去过，虽然极少发生。还是在玩手机间隙猛然抬起头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北京坐地铁我总是排在第一个，可以抢到有利位置。然而这里不行。永远不知道车门会停在那个位置，原本不怎么规则的队伍就乱了。地铁有local 慢车，express 快车（停站少）之分。周末一般没有express train。有一次地铁临时出现故障，一列车人需要走20分钟去坐另一条线。虽然很折腾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有人说很奇怪，北京地铁出现人员伤亡事故第二天就都知道，而在纽约去年一年就有二十人左右因为地铁各种原因伤亡，好像也很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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