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山码头返船上,已经两点多了。
告别大宁河小三峡,船继续向东。
进入湖北地界的西陵峡,江面变得宽阔,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暗礁遍布。
从前三峡的纤夫们,餐风宿露,日子非常悲苦。张艺谋在重庆天生三桥编导了“武隆印象”大型歌舞剧,展现的就是三峡人家以及纤夫们的日常。在悬崖峭壁上讨生活,犹如刀尖上行走。
西陵峡,是长江三峡的最后一个峡谷,西起香溪口(王昭君的故乡),东至南津关,约长七十公里,是三峡中最长的一个,滩多水急,自西向东有兵书宝剑峡、牛肝马肺峡、崆岭峡、灯影峡,又有青滩、泄滩、崆岭滩等险滩,从前视若魔鬼一般的航道,经过整治,已经大为改善了。
船至宜昌,我们行程便全部结束了。我趁着最后的机会,站在观景平台四处眺望。
下午的阳光很好,风一如往常地大。两岸的崖壁黄中泛黑,峭如刀削,每一块岩石都是一副水墨画,让人看不够,浮想联翩。
我在观景平台上呆到夕阳西沉,有浣尘安抚客人,我是不用操心的。
江西教院的美女教师跑上观景平台,气喘吁吁地告诉我,广播在通知导游用餐,叫我赶紧去,不要错过了。
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饭毕我独自站在船尾,看暮色沉沉地压下来,远处的山影影绰绰,只听得水流的声音:哗哗哗哗......
在小三峡请我吃东西撑到爆的年轻老师走到我身边,相视一笑,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看着流水发呆。
良久,他问我多大了,我笑着打太极,把话题岔到帮他订的机票上去,说船靠宜昌我便上岸去取,不过对方会收十元手续费。他说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又无话可说了,干脆找借口溜了,把他扔在船尾。
一路上,阿明用他的机械相机给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效果自然好过我的柯达傻瓜机。
快到宜昌的时候,我和浣尘来到客人们的船舱,请他们给我们写评语。
老师们嘻嘻哈哈,写了很多鼓励之词,为了表示慎重,还加盖了公章。其中一个老师说:我们只写了认可你们的一面,不足的,你们以后的学习生活中慢慢改进。
感激涕零。
船泊宜昌,我去码头取机票,年轻老师与我一起。走过长长的、摇晃的跳板,走过高高的石阶,我们到了岸上,取了票,又往回走。一路上,我们无话。
风很凉,很舒服。
到了船上,与他别过,从此天涯。
客人们陆续下船离开,要去张家界的客人经与船方协商,可以滞留到凌晨两点。
我们将乘原船返回。
此一路,无惊无险,只是下船的时候忘记了把《张爱玲文集》带走,落在了船舱里,懊恼了好半天。
此一路,认识了阿明,成了朋友。他去每一处带团,都会讲与我听,02年,我们只通过电话联系,我没有QQ,他也没有;我当时的手机是妹妹淘汰后我的,不是中文机,发不了短信。他去元阳梯田拍风景,给我寄来一本,每一张都编了号。后来他辞掉旅行社的工作,去横店一所大学教书,又交了一个小他很多的女朋友,忙得不可开交,后来就走丢了。阿明是我做导游期间认识的唯一一个异性朋友。
三峡之旅,纵然并不完满,之于我,却是很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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