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周忙碌后的早晨,江夏出校向江滨路走去,准备到江边竹林坐坐吹吹风。
经过一个叫做瀛洲亭的庙宇,江夏停住了。庙前有一棵老榕树,榕树盘根错节,
枝繁叶茂,灰色的长须高高垂落,或细或粗,细的在风里飘摇,粗的有些己扎入土中长成木桩了。江夏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儿古榕,走进庙里。
江夏恭敬地在佛前跪拜,跪拜完转身正想出庙,突然眼前出现一个老者,老者正拈须对他颔首笑着。江夏看这老者身材纤弱,一头银丝,奇怪的是他的面容自皙光滑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肤质。老者神态举止十分儒雅,江夏恭敬地对老者微微一笑。
那老者开口说道:“经云:‘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江夏不大会意,皱眉说:“老先生说得太深奥了,我听不明白。”
老者笑道:“小伙子,你很虔诚,菩萨会保佑你的。”
接着老者问道:“小伙子你是何方人士?”
江夏答道:“我是福州人。”
老者又阎:“生辰是何时?”
江夏答道:“我今年已经二十一了。”
老者又闯:“姓氏为何?”
江夏答道:“我姓江名夏。”
老者又问:“你一定认识江淹吧。”
江夏惊讶道:“老先生怎么知道?”
老者拍着手十分失态的大笑起来,完全没有方才的儒雅姿态。
江夏看着眼前与方才完全两样的老人。惊讶地说道:“老先生,我说错什么呢吗?你大笑什么?”
老者还是笑得前仰后合,口里嚷着:“我忍不住了,实在忍不住了。”
这声音却不是方才老者的声音,这声音银铃般倒像是个少女的声音。江夏感觉被戏弄了,心中有几分恼怒。
眼前的老者轻轻转身,足下生起一团粉红的云气,在粉红的云气里竟现了一个身着红裙婀娜多姿的少女。这少女面若桃花,生着一双丹风眼,淡如青烟的细眉微微上挑,红唇未启,微嗔带笑。乌黑的长发轻盈飘逸,在左右肩上各垂有两束另外分出的黑发,用两根镶金边的红色丝带系住,两束黑发的末端有如软细的毛笔。在白皙的颈上还带着一条银项链,在项链中央悬着一块红玉,玉石是一只火凤凰。江夏登时愣住了。江夏顿时忘了恼怒,方才那老者失态,如今倒轮到他了。少女看到江夏一脸痴相,拿手在江夏眼前挥了挥,江夏自知失态羞惭地移开目光。
少女笑道:“我漂亮吗?”
江夏又看了眼少女,一脸不满说:“还好。”
少女眉头紧皱,生气地说:“这么不情愿。我知道你眼里就一个凌云姐姐。”
江夏见这个少女,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点不耐烦,道了声别,就出庙去了。正走到江滨的路口,忽然衣服被谁扯住了,江夏转身看见是刚才的少女,只是这小会儿时间那一身粉红长裙不见了,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
江夏晾异道:“你这是干什么?。”
少女放下扯着的衣服,却也不走开,就跟着江夏走。
江夏转头说道:“你怎么一直跟着我?”
少女嬉笑着走到江夏面前说:“殷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江夏说道:“我从来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人。还有我姓江不姓什么殷。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哥哥。别跟着我。”说完依旧大步朝前走。
少女跟在后面大声囔到:“我是穆湘妹妹啊!我是穆湘妹妹啊!”
江夏突然停住,少女看见江夏停住了高兴地快步走上去,大声说道:“你是
不是记起来啦!”走到江夏背后,却看见江夏的背影在不停颤动。
江夏转过声,突然放开捂住的嘴大笑道:“你是——木箱——妹妹,我还是铁盒哥哥昵!”说完,笑着回过头径直向前。
少女跺着脚怒道:“你——殷天炎,我恨你。”
江夏也不管她说什么,只顾往前走。走到半路,突然眼前冒出个人。
江夏抬头一看,皱起眉头:“怎么又是你。”
少女说道:“殷哥哥,你看。”
说着伸开手拦住江夏,江夏没法,正想说话,却看见少女额上裂开一条缝,渐渐现了一只眼睛,接着三颗眼睛一起泛起金光。
少女说道:“殷哥哥,我们都是穆氏王族的金目阿修罗啊,我是你的亲表妹啊。”
江夏有点惊讶,突然想起自己在救小孩闯入供着阿修罗王塑像的暗室,在与拿鼎鬼怪斗法时,那鬼怪曾对他说过什么金目阿修罗,什么穆氏王族之类的话。
江夏思忖着,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会儿,又二话没说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少女怒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江夏笑了笑,没理会。走到江滨的一块僻静的草地,坐了下来,回头瞧了瞧, 不见了那女孩,心里倒有几分不自在。
早上江滨的风还挺凉快的,江夏坐在草地上,短发被风微微拂起。九龙江很清澈,在眼前的江中有块汀州,汀州上芳草萋萋。几株挺拔的柳树生长在汀州上,柳叶垂到了水中,随着水流不断浮动着。对岸飞来几只白鹭,落在汀州上,静静地走走停停,寻寻觅觅。江夏顿时起了兴致,拿出手机,兴致勃勃地拍起风景来。
他在岸边边走边拍。拍了好几十张后,江夏就地坐了下来,想看看自己拍好的照片。看了前几张江夏很满意地笑着。可看到后头,脸上的表情慢慢不好看了。原来江夏本意拍风景的照片上莫名的多了一个人,十多张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方才自称穆湘妹妹的少女。江夏起身朝四周望了望,却没见一人。
他想存着这些照片总不好,于是低头开始删照片。突然身旁跳出一女孩,正是穆湘,她拉住江夏的手,笑着囔道:“殷哥哥,别删呀,多好看啊,替我留着吧。”
江夏气不打一处来,对女孩大声呵斥道:“你别烦我了。”穆湘登时一愣,眼里有泪花在闪,默默无声的站了一会儿,低声地叫了一声:“殷哥哥。”然后转身慢慢走开了。过了一会儿,江夏自觉有些过分,心中懊恼,但回头找那女孩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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