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与白昼相遇,年少与苍老相遇, 医院里老人的目光遇上婴儿的眼睛,温热的手掌触到死者的皮肤,行星向着恒星砸去,光年里数着秒针,灿烂里低头看见眩晕。
梦里远处恒亮而久远的光线,在拉长的视角里泛出刺茫,像某个夏夜里看过的炫丽的白色花火。它美丽成一道从未见过的弧线,在尽头模糊成一道白色,离我远去,我空着手站在梦里哭泣。
喜欢看冬天的早晨,街头是豆浆摊的热气。气流汹涌可爱,它热烈地拥抱寒冷,像纸上氤氲而开的颜色。这里的每个清晨,有一种梦似的虚假,它欺骗所有人去睁开眼,去氧化大脑。我有时候闭着眼,黑夜就接踵而至,粘稠的像一团棉被,隔着世界和我。
某天的周末,有个人躲在房间里,窗外是昏黄的天色,昏黄的时间和匆忙的行人。他抬起头,就看见地上面房间巨大的影子,这种巨大的吞噬感可不好,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气。
这时最好去街上走一走啊,众生万相,时间繁荣的像一团团拥簇的花儿。路边哈气搓手的小贩,耳边呼啸而过的红色卡车将响亮的余音拖长在静滞的空气里,一路风尘。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子在地板上匆匆走过,扎进汹涌的城市大动脉里。满面烟火色的老妪背着旧旧的袋子,一声不响地走进我看不到的巷子里面。耳边几个孩子的嬉闹声开始远去,人潮的低鸣逐渐盖过这个城市一切声音。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我看见时代里的自己,被潮水推着前行。潮水很大,激荡出恶心的泡沫,久久不能散开。
这是一个很小的时代,生老病死,大悲大喜,每个人都在渡一条河,在河的尽头,我们终将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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