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们的国画老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梅兰竹菊、花鸟虫鱼在他的宣纸上,就像活的一样。
害怕精缜细腻的工笔画,一朵牡丹亦或是一盏菊,得要用上好些技法,也得费些时间,最要命的是一幅画下来,会弄得满身的水墨,而且画作超级没有看相,粗糙得恨不得揉捏成一团。要不是为了拿到及格分,碰到工笔可能会毫不留情地罢笔。

喜欢粗放简练,融诗、书、印为一体的写意画。随意、创意、意境……这些词会是写意的精髓吧。书法的线条加上垛笔,勾勒晕染的是神韵。
因无万里之心,故无万里之画。无意而写何为? 只求神似好像是我的癖好,又或许是我做不到形似,就投自己所好了。文以载道、遗形写神,个性的笔情墨趣、诗书画印的配合,还真是我所崇尚的美学。

至今想来,还有过一幅让自己比较得意的作品。作品的来由是因为一同学打翻了我的调色盘,墨彩在宣纸上随意流淌,然后我顺着自己的心意对着宣纸吹了几口气,凑巧形成了一棵枯树,一只昏鸦。那弘寥落,那汪凄清,那份苍茫铺天盖地而来,让人不由地一颤。
还记得另外一幅多次出现在梦里的写意。千疮百孔的朽木,漂泊在平静的海上,在灰色的画面里,在散发着古老的朽木上,赫然挺立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让人在瞬间吸睛。

画面总是这么凄婉而悲壮,诗呢?因了字的不成体,毛笔使弄出来的中国字神似蚯蚓,便写在稿纸上,请同学题写。印是有个叫江一的同学篆刻的,哐地一声落了红色的款,写意画才完整。
不觉得还想起了那个美院的学生,看过他背着画夹画过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还看过他画过浓墨重彩的梅。曾经卷起过他的画轴,也曾经看过他信的署名是雕刻的一枚章。
谁会画风呢?只要会画垂柳的人会画风,只要会画波浪的人也会画风。

我不是舞弄丹青的高手,甚至连门外汉都算不上,除了有点想象力,便无其它。多年不曾提画笔,即使提起,相信宣纸上也没有活物,只是水和墨。
还是想问问自己: 我喜欢画什么,四十岁以前应该喜欢画风吧,四十岁以后画什么,画饼!可以吃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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