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零度橘子
家像是风筝,不管你飞多远多高,线始终拽在家的那头。
那是在北方求学的时候,第一次出远门,过年回家是件特别开心的事,回到南方,回到没有雪的南方,很温暖的家。
那年寒假,想买张春运的火车票似乎从来就没有容易过,宿舍里就剩下我了,我是最远的,票也是最难买的,因为没有票所以很着急,拖着行李箱也要往火车站赶,排队那是一排又一排,里三层外三层,总算挤到站台,站台上除了人还是人,人们蜂拥地挤在车厢门口,不分男女老少,共同的目标是——上车。瘦弱的我被挤出最外围,几千公里外的家在这个时候显得更远了,一天一个班次,为什么火车没有超载呢?只要能上就行。绝望的眼神呆立在刺骨的寒风里,站台上还飘着雪花,落在我的雪地靴上……
这时候我被人推送进了车窗,里面的人也使劲拉住我,配合得很默契,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一样。
这一次的回家经历一直在我的心里,绝望的时候被人拉一把的感觉真的很感动,陌生人的这个举动会让你心里暖暖的。其实下雪的北方并没有那么冷!
就这样每年寒暑假坐火车回家是件特别开心的事,一天一夜的路程,火车车次前没有字母,纯数字,涂着红色的车厢却有着绿皮车的速度,有时候硬座,坐太久了脚都会肿,特别是春运,过道是人,厕所是人,座椅下还是人,没有空间给你活动活动,有时候是无座,站久了腿都会麻,即便这样,放假就回家像是闹钟一样到点就响。
可如今,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状迅速发展,越来越便捷的出行,高铁,动车几个小时甚至半个小时就可以跨省,回家这个词似乎变得沉重了些,回家的路像是被延长了。
因为我们越走越远,越来越忙,家不再是想回就能回;因为我们已经长大,不能一下雨就往家躲,得自己撑伞;因为我们学会了坚强,报喜不报忧,电话这头强忍的泪水说一切都好已成习惯;因为我们适应了外面的生存环境,哭过,笑过,爬起再继续跑,抽筋扒皮才能脱胎换骨,什么样的生活都要安然地过,已经不需要只能呆在南方才能过冬了。
《鹰的重生》里有写到:
鹰到它生长的一定年纪的时候,它需要找到一个非常孤独的角落,然后把手上的爪子在岩石上把它敲下来,通过150天的时候,让爪子重新长出来,鹰才能获得重生。
我想离开家像是鹰重生的一个过程,不能总依赖家,因为如果这样你将无法成长。
我们离开家又回家,回家看看,吃顿普普通通的团圆饭。
而现在的过年更像是一场走秀,亲戚朋友从早喝到晚,吃完这家吃那家,然后开始问:现在收入多少了?买房了没?买车了没?谈朋友了没?什么时候结婚?……
其实到了一定年龄,就知道谁才是真正关心你在乎你过得怎么样,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想装模作样去取悦谁。
不管你是住保某的别墅,开宝某的车,亦或是几套房,你的富有与我无关,就像当年你视我的贫穷与你无关一样,唯一我可以做的是,来者是客,以诚相待,仅此而已。
过年,回家吧,就像学生时代放假就回家那个闹钟一样,跟家人好好聊一聊,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线把我们拉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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