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麦麦果
4.莲花村一二事
素亚逃到竹山一座破庙,饿了就偷吃村民的玉米,晚上睡在破庙,村长邀及村中的青壮,到处搜寻素亚,几个月过去了。仍没点消息,这天夜里素亚翻墙潜进莲花村,一阵骚动村长加派了人手,血腥的双手使他伸出魔爪生吞案板上的生鸡。小女孩的尖叫声吵醒了熟睡狗,狗父子轮流上阵撕扯,几声惨叫后素亚逃出后院。
受伤的素亚抱着胳膊一路跌仓,好不容易逃到竹山,又遇阴雨天只好栖身破庙,四处透风的破庙被一群逃荒的灾民占了。他缩手躲在屋檐下,一个穿着破烂补丁的老者,递给素亚一个窝头,长霉的窝头并没有影响灾民的食欲。而素亚却难以下咽,吃惯了小孩,看见小孩二眼发绿,只想扑过去,怎耐受伤的胳膊不听使唤。半跪着老者面前问道,“老人家可是临村逃荒过来的,可见过我那可怜的妹子,她只有10岁,穿一件花布衫,扎着二根毛刷辫,”老者向人群走去,却是有个不足11岁的小女孩,跟素亚描述的一样是个左撇子。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他是怎么知道妹妹也在这里,他是神仙不成。能掐会算,我才不信,那你猜猜看我是哪个村的?”来问的人正是小女孩同村的人,素亚被问的哑口。他的确说不出来人是哪个村的,只因多看了一眼记住她的模样。他真想把她叼过来。
老者拍着他的肩膀,指着席子上的破碗叫他和大家一起去讨饭。他无力吐槽,只好跟着逃荒的人去大户讨些吃的,溃烂的伤口发了炎,老者吩咐下面人换些盐巴,给素亚清洗伤口,一晃二个月过去了。素亚在老者精心照料下,逐渐好转,诡异的眼神变的柔和,开天荒的做了一顿玉米面给大家吃,这也是唯一一次去偷村民的玉米。饥饿中的灾民也不问哪来的玉米,只管吃饱。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翻过院墙走到枯树洞换上夜行衣,消失在竹林。腰间的竹筒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惴进裤兜攀上对面的大树,几声惨叫划破了夜空,打更的农夫看见地上一滩血,大呼,“杀人啦,杀人啦。”村民听到喊声提上锄头,往村东头跑去。
村长扭住打更的农夫,问他在哪发现的,双腿发软的他像根面条,任村长怎么拽也拽不过来。不过是一只死猫,被人拧断脖子挂在树上,是谁这么狠心下此毒手,连只猫都不放过。心惊的村长沉下脸对他们说,“大家都散了,没事别出门,村公所增派人手,北村头和南村头以竹石为界,二小时换一次岗,发现可疑以竹笛为号,村西头和村东头由我带队镇守。大家分头去准备。”
一个小时过去了,二个小时过去了,村东头静的出奇,进出登记,五个彪形大汉手握长管枪站在一边,目不斜视盯着一个方向看。恰巧村中有喜事,一喜婆坐着滑杆吸着旱烟袋,大摇大摆的进了村公所,说是给村长的公子说媒,只因路上有些耽搁,跑路的不愿走大路专挑小路抄进,谁知刚走到大竹园碰到了一伙红眼睛的家伙。没把喜婆吓傻,你当这伙人是谁,谁有这么大胆敢在村长的地盘啰嗦,来人正是鬼诡,他带着几个巫小鬼专拣新坟,吸人尸虫培尸蛊。
这种事喜婆还是第一,说什么她也不想再给村长的公子说媒。“太可怕,村长另请高明这五块大洋还给你,只怕我这条老命要折在莲花村,”方圆百里只有这一个喜婆,独一无二的。谁家取妻生子少不了靠她张罗。她这张巧嘴说得河里水都要点灯。又跟村长沾亲,她的二女儿嫁给了村长的大公子,小公子天生痴呆好不容易说了一门亲,就因为这事喜婆死活不去女方家。
小公子天天吵着要新娘子,谁家敢把自家姑娘送进狼窝,那就是个鸟不拉屎的隔板屋,冬天冷夏天热,说是村长的小公子没人肯信。也难怪喜婆不保这媒。上完毛厕不知道提裤子,新娘子就好比多了个伺候他的人。
素亚躲在暗处,待喜婆一走,他又掠过竹子潜进付老大后院,屋里没人,昏暗的油灯闪着微弱的光,侧门木板贴着几块鞋样,大女儿坐在油灯下拉鞋底做布鞋。素亚很想扑过去咬住她的喉咙,竹筛子里的长剪刀不时发出尖利的吼叫,他躲进门后,血红的指甲刮出了一道痕。毒血渗进门板,只要小女孩靠近门板,他就有办法吃了她。
就在这个时候,付老大打猎回来了。他提着一只山鸡,打了二两酒。准备杀鸡给老娘过生日,不巧的是一刀砍去,山鸡没事狗被吓进厨房。大女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赶去帮爸爸把狗牵进栅栏。又回去做她的针线活,屋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付老大丢下山鸡进屋嘀咕了几句,又匆匆离开。
血腥的味道让素亚兴奋。他摸到厨房撕开生鸡,疯长的指甲直插腿骨,锋利的牙齿咬碎鸡块,血从他的嘴角流进脖子,绿眼瞬间变成黄眼,一股寒风刺进小女孩的身体。她尖叫了几声,瘫痪在床奶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停地呼唤孙女的名字。
猎狗发出逐客令,汪汪大叫,猛扑上去撕咬他的衣服,“滚,信不信我吃了你,”简单粗暴的吼叫惊醒了熟睡的狗爸爸。它跳上去猛扯素亚的腿,几声惨叫素亚拖着旧伤,翻墙逃脱。一只脚还没跨出又被拖下,棒打狗父子,听到狗叫的邻居拿上锄头,追的素亚满街乱跑。
那种血腥的场面也只有村东头才有。素亚反绑柱前,几天下来只喝了三罐水。鼓胀的肚子像个皮球,随时会爆炸。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把村公所的木栅栏都压倒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