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号早上,阿蓉说她在门诊上最后一天班,人不多,如果空的话可以过去聊聊天。想来也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多大的病不能挨过春节再说呢,更何况是最无关痛痒的眼疾,若非意外或非不能忍,谁都能扛到节后再见医生。
果不其然,门诊没几个人,眼科门诊位于三楼后侧更是人迹罕至,下午半天统共就四位来访,也都并无大碍,若非主动说明来意,我都要以为是不小心闯入问路的。四位病友有两位赶着节前抽空过来开点红霉素眼膏,另两位年轻的则纯粹是请医生瞧一眼下个定语以换心安。
门诊到点按时下班,我俩聊的意犹未尽。阿蓉说陪我继续走走,我说不了,我弟吃完饭要回去值班,得赶回去吃年前最后一顿饭。
自从老弟上班后,春节能聚在一起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每年都得就着老弟的作息规划时间火线接力精准卡点才能吃上一顿团年饭。往年差不多临到除夕当天才知道确切时间,吃完就走,也算赶上了除夕团年。今年除夕这天老早就被预定,索性时间整个儿提前,头一天就把团年饭给吃了。
所谓团年饭,人齐了就是年,是不是除夕那天又有什么关系。
晚上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火锅点上又是一顿。吃完已是19:00,简单道别,老弟一家离场。目送老弟的车离开,爸妈出去散步,我跟简简回家洗澡。
上楼的时候,我跟简简相视无言。她期待的和檬檬姐姐的闺蜜时光是密集的不眠不休的蛋仔,我印象中的过年所包含的元素是上坟,走亲,团年。我跟简简说,我们的年已经过完了。简简说你还要陪我放烟花。我说好。
跨年的最后一个项目,放烟火。明天带你去。
过年这件事,在我的人生里经历了自己的六爻。
小时候最心心念念的就是过年。过年意味着仅此一次,不必按时睡觉,吃到平时吃不到的好吃的糖果,可以和一年见不上的哥哥姐姐疯玩熬夜。过年总是盼啊盼啊盼不到头,过去却是眨眼之间。每年结束的时候道别,大人们都会说,再来玩啊。另一边的大人都会回答,好的。长大后才知道,这些邀请和回应都只是客套,并不是承诺,所以也从未成行。而我期盼了一年的相聚也从未真的实现,就着一份从未实现的期盼,人就这样长大了。
年由最初的期盼渐渐成为一年里寻常的一天,依然有光鲜的外衣,却不必再承载任何期盼。只是在这一天,依然可以有仪式感,一种只属于自己的仪式感。
鲁豫问星云大师,大师,烧头香炒的这么火热,是否会沦为有钱人的香,普通人永远烧不到头香?
星云大师没有片刻停留,丝滑接过话茬:头香并不是那一个固定的时刻,那一支香才叫头香,你点的2025年的第一支香就是你的头香,不必在任何地方,也不必一定在任何时刻,在你意识到的那一刻,就是头香。
新年快乐。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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