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在我的彩虹的泡泡里,存着。
少年不知愁滋味,在杨柳青青的时节走来。
从小到大,我最怕的课就是体育课。然而,非常非常不幸的,一直被分在体育达标班。我所有的自信来自于数理化,我所有的不自信来自于体育。每当我看到体育老师,自矮三头;每当体育老师看到我,唉声叹气。我们像地球的两级,各自运转,独立存在,永无交集。我是怕,他是怨。我们只有一件事是一致的,达标就行,及格万岁。铅球,其他女生,一只手就能拿起来,我两只手都颤颤巍巍。每当听到他长吁短叹,我就无地自容的能把铅球扔到自己脚上。
一次,上体育课,课前他使劲瞅我,我想完了,这节课肯定不好熬。原来是校领导视察旁听,我们是体育达标班,很不幸被抽中了。这节课,上新内容:鞍马。这是第一次接触鞍马,他讲完技术要点,我们就开始排队练习。平时呢,我总窜到队伍最后,能挨一会是一会儿,他见当没见,对我放任不管。现在,有校长在,心里也没敢想别的。轮到我,居然轻松就跳过了。就听他喘了口长气说,“嗯,她过了,其他人就都能过”。看到了吧,我的人设在他那确实不高。本来,我还挺得意的,听完就蔫了。
体育课是我梦魇的第二个例证,足球。每次足球课,我都在球场寻找远离足球的地方。可我就像球门一样对足球有着迷之吸引力,它永远朝我站立的位置飞来。迫不得已,踢上一脚,要么滚不出一米左右,要么脚偏了,球纹丝不动,尴尬癌都犯了。因此,我到现在都只看得懂射门,看看热闹而已。
一度,我的人生信条是:生命在于静止!就这样,纤尘不染五彩翼,鲜衣怒马少年时,走了。
为赋新词强说愁,青春在激荡中走来。
高中三年,我是打着瞌睡过来的。我们的班主任也是我们的数学老师。记忆最深的是分文理科时,他预先会给我们分了文理,把我分到文科。自己选时,我选的理科。虽然,我喜欢历史,但历史,政治的题,我是真不爱答。论述人物功过,论述某个观点,我好像总是抽离的,既不想死记硬背,按部就班的套用,又不能自圆其说的立新。他蛮惊讶的,觉得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还是学文科好些。
分班后,就像突遇雷击般,发现他许多话蛮有哲理的。比如:先把书读薄再把书读厚。又如:宁可断其一指,也不伤其十指。我的哲学启蒙应该是由此来的。不似有的同学初三就看马列,那时的我们还处在抓蛇吃肉,拿蛇吓人的阶段。
高三的教导主任,是个传奇人物。我们都戏称他:王老大。有人戏说,他是修理地球系毕业的,因为他曾给江青写过信。实际上,他是清华大学毕业,两个儿子也都是出自清华。第一次,与他正面接触,就创造了我人生的一个第一:写检查。高三的第一次年级大会,他把我们中考的成绩拉出来,挨个过筛子,很不幸,我被点名批评,罚写一万字检查。从灵魂深处,深刻反思,检讨自我,寻找原因。那是我第一次被当众点名批评,此后,我们光怪陆离、亢奋活跃的高三生活就正式开始了。多年以后,高中记忆我只记得这一年。
检查无处不在,上课迟到要写,怎么鉴定迟到呢?铃声止,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就是迟到,五千字。上课没认真听讲要写,一万字。自习课没看指定学科要写,一万字。卫生没达标要写,三千字。开会集合速度慢要写,五千字。
当时,高三年级占据天井式教学楼顶层一整层。有一次,他把我们拉练到楼下操场集合,要求我们近二百人在半分钟内,从两侧两个出入口跑回教室坐好,没达标的,上下楼梯跑二十个来回。很庆幸,我们都完成了。
还有自习课,他给各班排了课表,必须看他指定的学科。
高中,我是住校的。一次,早起晚了,差五、六分钟打铃,我就跟舍友商量,既然迟了,下了早自习再去吧。那个女孩说,还是去吧,迅速穿衣起床,走了。我也只好紧随其后,等我两腿刚迈进教室,大家就哄堂大笑(女孩告诉大家,我起晚了肯定迟到。那一年,我们的快乐都建立在别人写检查的痛苦之上),刚坐到座位,铃声响了,有惊无险。我的个性容易退缩妥协,不争不抢,被她影响,激发了我的潜能,还挺感激她的。
又有一次,开年级大会,王老大让补习班的班长当众朗诵自己的检查。他一开始还声情并茂的朗诵,念着念着,就念不下去了。因为我们写的检查,都是开头结尾几页是自己写的,中间大段大段抄书。他那篇抄的是朱自清《荷塘月色》里,妻儿睡了出门夜游那一段。王老大问,你的妻儿呢?大家哄笑一堂。
青春,宛如七彩长虹般的缤纷绚烂,好似金玉的灿烂辉煌。青春,是一个充满朝气的时节,是一个不断犯错又不断改正的时节,是一个敢闯荡敢承担的时节,是一首无悔的赞歌!踏着青春的气息,我们告别了年少的懵懂,踩着那斑斑驳驳的快乐幸福与莫名的忧伤,我们在青春的征途上渐渐成长。
青春胆识无二致,畅快恣情征四海,但凭智勇平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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