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连襟老大给孙子摆满月酒。大姨姐早早打来电话,让回去给帮忙。受宠若惊并满口答应之下,问具体什么分工。“记账”,大姨姐估计心里想的是:“给你安排的可是最重要,最轻松,但也是最体面的营生,大姐对你可照顾着了”。谁知道,我一听记账,马上就矮了三分。自己那一把爬爬字,怎敢拿出来示人,连忙推辞,大姨姐却情真意切起来。汗颜之下,毫不义气的把她妹妹我的妻子给推了出来才算逃脱。

自小我的字就被老师和父母称作:一把圪针。以形容字写的太难看了,看的人是要被字扎了眼睛的。每每看别人写一手优美至少看起来舒服的字,打心底里是佩服的:字如其人,写一手好字的人,生活也一定是很精致的。我所见过自己家人们的字都很好,唯有自己的始终羞答答的藏着,是故,大姨姐从未见过,才有此“一招制敌”之奇效。
记得那年大学毕业分配报到的时候,远方叔叔和老爹带我去。之所以这个以前从未见过面的叔叔带我们去报到,是因为他有熟人。在中国,干什么事情都需要找熟人,没有所谓的熟人,自己就心里没底,心里没底就不会做事情。即使这个“熟人”刚才还在故意欺负你,因着某些原因从而“化敌为友”才成了所谓的“熟人”了。
报到是需要签字的,也就是在规定手续上写下自己的大名。叔叔半开玩笑的和熟人说着话,丢过来一句“好好签啊”。为了写下这个神圣的名字,我扭动手腕把自己练了三天的签名画了上去。
管新生分配报到的人看着我的画符,愣是没认出来我叫个什么,叔叔气的差点给我一巴掌。好好的一件事情让我的鬼画符给坏了气氛,后面就如同行尸走肉,不大记得干什么了。只是在回到叔叔家后,抽时间买了一本字帖练起来。叔叔就着教育起自家孩子来:丢人不怕,要知耻而后勇,你们看你哥,知道错了,人家就练字。我差点没找个缝子钻进去。
就这样也没把字写好,因为我没多久就上班了,再后来也有了自己的宿舍,不需要在叔叔眼皮子底下“装”知耻后勇了。字,自然继续圪针着。再后来电脑用的越来越多,除了签名几乎不用写字,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进步,而我继续画着当初报到时的那个符,只是熟练了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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