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去评价,甚至是理解都不能够,只知道他很好,很优秀,能够给予最踏实的安全感,所以愿意舍命相送。”这是我,唯一能够对自己说的话。
最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我经常说,吃喝嫖赌做尽,偷鸡摸狗做绝,可我似乎还真没经常去做这些事情,尽管我真的做过。这算是一种坦荡?还是一种卑微的自嘲?我想,这些都可能有,我是这样的人,说的出口的,都是我做过的,包括是我可以做得到的。我不太懂生活,所以我总会踩着别人的身体,一个一个的走了过来。我倒是没心没肺的活了十几年,别人也心甘情愿的替我背负了那十几年。就他妈的跟做梦一样,昨儿那个人还在,等你睡醒了,那个人又离开了。我想过换一种活法,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活。就连高考那年的志愿,我也是问别人,我应该去哪儿?现实与理想的最大区别就是,一个是残酷的开始,另一个是美好的尽头。我总是卡在那个最尴尬的位置,我想过一展身手,可我却只是芸芸众生。似乎我没什么特别的,可又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我总是很笨拙的,去学着别人,别人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可是那样很累,因为学什么都不会,学什么都不像。我发觉,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我走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重新生活。可最终才发现,没用的,到哪里都是一样,一样的困惑,一样的被梦中惊醒,一样的深夜不眠。
我遇见过很多很多的人,男的保护我,女的照顾我。那种感觉很温暖,舒服得让人沉沦,甚至是无法自拔。有一天,男的离开了,没人再保护我;女的也走了,没人再照顾我。我又变得一无所有了,很丧。可我的运气总是比别人好,十倍,二十倍,一百倍。因为我总会在上一波人走后,又遇到下一波人,继续有人对我好。再失去与得到间,来来回回,那些人被我整得死的死,伤的伤。这群人总会微笑的对我说:“没关系的,总有一天,你会成长,变成我们的依靠,是最踏实的肩膀。”就这么样的,又他妈的活了十年。这十年的岁月里,懂事儿了,乖巧了,也不怕黑了,同时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没敢跟家里人诉过一句苦,没敢跟朋友抱过一句怨,忍着,撑着,哪怕是明天已经感觉到要死了,也不说一句话。结果半路上又遇见了两个鬼,一个叫烟鬼,一个叫酒鬼。烟鬼说:“抽根烟啊,快活似神仙的哟!”酒鬼说:“喝啊,今朝有酒今朝醉。”结果,又他妈的跟了这两个鬼走了,一走就是五年。跟在它们身后,我过得很好,衣食无忧,风风光光。我觉得那就是我想过的生活,安逸,舒坦。旁边的人,满满的羡慕眼神投来,那是他们一生都来不及享受的,我却享受了。后来的一个晚上,烟鬼,酒鬼问我:“我命不长了,你愿意借我们二十年的寿命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那一刻,我心动了,我准备答应了,结果石头跟我说:“走,不要回头,回家,回我们深海的那个家!”我才猛然醒悟,这他妈就是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的要我命啊。我撒腿就跑,不停的跑啊跑,可我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不认识这个鬼地方,天很黑,路很滑,无边无际。我好像,真的回不去了,沮丧,颓废,浑浑噩噩,仿佛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那好像就是一生了。
某一天,一个路过的女孩,伸手把我从那个鬼地方拽了出来。我很呆滞的看着她,错觉的我,试探性摸了摸她的脸,好像是真的,我问她:“这是哪儿?”她跟我说:“这是我的家,一个有爱的家。”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的家有一片蔚蓝色的深海,雪白雪白的沙滩,那里一直有人在等我回去,我的家人,朋友,还有我的女朋友。女孩说:“你病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先休息休息,病好了就不乱说胡话了。”我又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很幸福,有吃有喝。白天,陪着女孩做饭,逛街;黑夜,手牵着手去江边看夜景。石头又喊了我一声:“你很危险,会死人的。”我不予理会,一头扎进了那里的生活。同样的故事,在我身上发生了两次,我又一次上当了。被骗得麻木,分不清生活的真假。当我醒来时,又回到了那个没有白天的鬼地方。很害怕,点起了从烟鬼那里偷来的香烟,喝起了从酒鬼那里偷来的酒。伴随着无尽的黑夜,不停的走啊,跑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出那个鬼地方。反正从那里出来后,我就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香烟雪茄都会,白酒能喝三斤。到家的时候,朋友都疯了,父母也沉默了。我面对着镜子才发现,都变了。我不再像我,我也不再是我。那颗颤抖的心,不停的加速跳动着,脑袋嗡嗡嗡的响着,心里就不停的有一句话在那里萦绕:“我把自己弄丢了!”
我又一次来到海边,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海区,海浪不断的拍打着,肆虐着,仿佛在问我:“那个陪你出去的男孩儿去哪儿了?为什么他不见了?”那一天,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电闪雷鸣,连我的幸运女神都哭了。我就坐在沙滩的护栏绳上,看着一遍又一遍的潮起潮落,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深海叹息。我无法回答所有人的质问,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所有人的期待。因为我答应过他们:“我会好好的出去,然后好好的把那个男孩照顾好,可现在,我把他弄丢了。”头一次感觉到心累,比待在那个鬼地方还累。泪水,随着雨水滑落,我给了自己很多巴掌,手都麻了。我为什么那么没用?我为什么那么愚蠢?我为什么连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都做不好?一个活生生的人都他妈能给弄丢了,还是看着他丢了的。瞬间倍增的失落感,无力感,彻底把我击溃了。尽管我不停的挣扎着,反抗着,可是没用,我还是败了,输得没有一丝脾气。我就躺在那片沙滩上,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不经意间,石头又说话了。石头说:“终于回家了!”我嗯了一声,不愿意说话。石头又说:“人是回来了,魂儿没了。”我还是嗯了一声。石头继续说:“既然不见了,那为什么不去找回来呢?”我说我怕黑,怕半路再遇到鬼,我不愿意再去经历一次那样的生活。石头说,只有我才可以去把那个男孩找回来,也只能是我,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是那个唯一的人。我躺了很久很久,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没有熬过内心的情感,我不想把自己丢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如果我没有把我答应的事情做完,我是带着遗憾走的,那样我会特别心有不甘。我是个骄傲的人,容不得别人替我去背负,我更喜欢一个人接受正面的冲击,虽然那样,我也会遍体鳞伤,可我至少不会再去踩着别人的痛苦去成长。我已经因为不懂事失去过很多人了,包括我自己也丢了,所以,我选择了搬砖。选择了一种宁可打死都不愿意去尝试的生活!在搬砖大队这段日子,我学会了很多,懂得了很多。所以请别问我,为什么就忽然间心甘情愿了。我只是想不亏欠从前的自己,包括在搬砖大队吃过的百家饭。我想找回那个被我遗忘在远方的男孩儿,重新陪我再闯一趟“生活大荒漠”!
我无法做到人人满意,因为我不是圣人,我也有七情六欲。但是,这不妨碍我做得稍微好一点点。活好自己,或许也是对那些为你付出的人,一种无声的报答!我的故事从来没有过自己,不是没有,只是怕想起,又是一阵阵的逃避。我是该感谢那个替我灌苦药的女孩,她让我懂得,人生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累的活着。对自己,对别人,也不需要太残忍,彼此都仁慈些,对谁都好。
如果可以,我想去拥抱你;如果不可以,那我也不打扰你;我希望,我们彼此都好好的!
走过千山万水不曾遇见,路过乡间小道偶然发现,不问从前过往,只谈余生漫长!
君不来时不相见,恍如隔世又相欠!
——————昨 夜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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