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战机掉到了撒哈拉沙漠里。也可能是昨天,我不清楚。醒来的时候,我便已经在这黄沙之中了。

我从舱内爬了出来,除了有些头疼,身上倒是轻松。眼前只留下这堆破铜烂铁。‘‘这不是一件好事情,’’我想,‘‘战机烂成这般模样,我却毫发无伤。’’当然我也有可能受了内伤,却终究没有头破血流来的明显,倒显得我没有尽心尽力。
不过,在这个夜晚,在撒哈拉沙漠,让这种无聊的想法支配是浪费生命。可是,让什么支配又不是在浪费生命?我的使命,我的任务,我的飞机,他们从没支配我,我的功绩仅仅是因为我飞行员的职业。我的声誉,我的亲人,我的身体,他们从没有支配我,我所得到的仅仅是因为我是我。不如醉个痛快,可惜飞行员是不可以带酒的。
现在,我怕是出现了幻觉,远处竟出现了一个孩子的身影。也许他面若润玉,衣着光鲜,气宇不凡,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也许他识得路,但这个小孩子能做到的,我又如何做不到呢?见我这里如此灿烂,难免会来寻长问短,而我最恨的便是做这种没有意义的纠缠。‘‘长官早上好’’,‘‘谢谢小姑娘’’,这是些僵死的句式,体现着一些苍白无力的礼节。或者说,我做着违心的事,仅仅为了让别人心里舒服一些,而那个人也许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我只希望他走远一点。
但他终究是朝这边走了,我的心中虽是厌恶,但表达到脸上终究显得幼稚小气,只强挤出一脸笑。
‘‘请你给我画一只羊,好吗?’’
‘‘啊!’’
‘‘给我画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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