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张琳意外怀孕,那个时候徐瀚爸爸生病了,他去杭州看望他爸。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他只是轻飘飘的说让她喝药。张琳去县城一家连锁药店买药。进去以后她没想到再次见到龙岳,他躺在病床上医生正按他的肚子查看病因。他显然也没料到,有些尴尬。医生让他等等,转而接待张琳。她画着浓妆,穿的很成熟,一点儿都不像17岁的花季少女。不得不说她身材真棒,尽管妆容厚重还是无法掩饰她那张艳丽的脸。她说完以后,医生了然的笑笑,接着和她说怀孕49天以内可以喝药打胎,超过这个时间太危险,一定要流干净,否则会很伤害身体。信息量太大,龙岳一时无法接受,大脑一片空白。
张琳交钱拿了药就出去了,医生给他看完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肠胃炎。拿着药走出店门的时候龙岳还有些恍惚。
忽然有人叫他名字,他回头看到张琳靠在墙壁上冲他笑,笑容很别扭。她走过来对龙岳说:“我害怕,你能和我一块去吗?”龙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张琳带他来到一间小旅馆。旅馆很隐蔽,位置偏远,在一条小窄巷子里,环境也脏乱差,但价格便宜。
他们一直呆在小旅馆。龙岳妈妈给他打电话他谎称自己和在朋友家玩几天。这个时候正值寒假,他妈也没有过多怀疑。
张琳很少和他说话,通常都是龙岳问她吃什么,她精神不好,整个人像在阴影里,过分苍白。她每天在卫生间待很久,之后就会听到猛烈的冲水声。有一次没冲干净,龙岳上厕所看到带血的东西。
第五天早上醒来,龙岳叫张琳吃饭,张琳气若游丝说不想吃,他实在不忍心看她一直窝在被窝,不过几天她变得更瘦,整个人都快脱相了。他试探性的拉她起床,撩开被子却看到雪白的床单上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而张琳浑然不觉,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龙岳用自己的床单裹着张琳打车去了医院,一路上他全身都在抖,几乎要哭出来。
张琳大出血,医生让龙岳去缴费,他偷了家里的钱,张琳终究靠着龙岳捡回一条命。龙岳爸妈发现龙岳偷拿了家里的钱,可却找不到人。派出所民警找到他时他正在医院陪张琳,张琳不让他告诉别人。龙岳就自己一个人死守在医院照顾她,半个月来整个人憔悴不少。他妈听到他让人怀孕还搞到大出血当场晕倒,他爸直接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后来被民警死命拦住。两个人打死都不说张琳爸妈的联系方式,龙岳父母没办法,只能在医院照顾张琳。毕竟是自己儿子惹的祸,怎么着也得他们负责。
张琳住院期间联系过徐瀚,徐瀚知道情况后只在电话里说让她静养。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夜晚龙岳累的跌在她床边睡着,她偷偷的躲在被窝里哭。
龙岳妈妈是和张琳一块出的院。
他妈妈看着虚弱的张琳一脸歉意:“小琳,是我们家阿岳对不起你。可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作为一个母亲和女人,龙岳妈妈很能理解女孩儿遭遇这样的事儿意味着什么,她想尽力去补偿张琳。
此时朝阳挂在天空,四周是呼啸的冷风。张琳看着太阳眼眶发热:“阿姨,真的对不起。。。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可以的,您好好养身体。”她转身一个人离开。看着她的背影龙岳心情复杂。
“姑娘这么小心性倒不错,受这么大委屈也没吱声。你这个不孝子。”龙岳妈妈说着就去打他。。。
龙岳被禁足一个月,后来才又去学校继续上课。很长一段时间家里禁止提张琳这个名字。
张琳出院后立刻就赶往徐瀚家,那天落了场大雪,去郊区的路特别不好走,司机一听她要去郊区连话都不说掉头就走。张琳等了好久好久才打到一辆车,这个时候的她全身都冻僵了,手指还隐隐作痛。
后来是徐皓给她开的门,好久没见到她,徐皓有些惊讶。
她径直向徐瀚住的那间小平房走去,里面插着门。窗帘没合严实,透过玻璃她看到徐瀚还在睡觉,而他身边躺着一个陌生女孩。女孩看到她还冲她露出一个笑。张琳瞬间奔溃了,她边踢门边骂:“徐瀚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我TM算是瞎了眼,认识你这么个玩意。。。”骂着骂着她呜呜哭出来,整个人歇斯底里。
徐瀚最终还是开门了,他神情淡漠:“我承认我是个混蛋,咱们分手吧。”
张琳扑上去狠狠的打了他几个嘴巴子,旁边的女的着急了:“你怎么能打人呢?”张琳怒目圆睁:“擦亮你的狗眼,他根本就是个人渣,你跟他算你倒血霉了。。。”
徐瀚用力推她一把,她跌倒在雪地里,寒意从心里往外冒。
“你他妈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么样?不要逼我,我从不打女人只是还没人逼急我。”
最后还是徐皓把她扶起来送出去。她看着徐皓留下两行冰凉的泪。心底有一个声音却振聋发聩:“是你逼我的。你等着。”
后来张琳在金城ktv做收银员。她的样貌身材自是不必说。来上班的第一天老板就把她叫进办公室,一切水到渠成。
ktv里有一群小混混,老板让她拿去用,不出人命就行。可她身边得有一个自己人,所以她又找上了龙岳。龙岳喜欢她,就像当初的她喜欢徐瀚一样。或许更糟糕。
想到这里,张琳忽然问龙岳:“我是不是很坏?”龙岳说:“我觉得你傻。”“难道你不傻?”“他们都说我傻,可你不一样。”张琳叹口气:“其实都一样。”
天底下真有傻子吗?多是心甘情愿的装蒜。傻子拥有最雪白的天真,却缺少最胆怯的勇气。
如果亲爱的手将你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你愿意吗?
心甘情愿,纵身而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