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夏天,我把一台小彩电从爸妈的房间搬到自己房里里,调好频道激动地看北京奥运会,奈何当时太年少,一腔热血熬不过十分钟就败给了没完没了的入场仪式。
这台十来寸的小彩电是不知道谁家从出仓库里清理出来扔给大伯,大伯拉到我家的,彼时家贫,家住城里的大伯每每回来探望奶奶时总会捎来许多自家或者邻居不用的旧物品。这台小彩电刚来我家时也只时被扔在角落生灰,只是后来家乡地震,父母将卧房搬至楼下邻近大门口的房间,原先的彩电自然也被搬至楼下。后来我一人独拥二楼,再后来,那间房成了哥哥的卧室,父母又重回二楼,大彩电却没跟着搬回二楼。我跟哥哥看电视剧的品味相隔甚远,他喜欢看《亮剑》一类的军事片,而我热衷于动画片。以前一台电视机我争不过他,只能跑到小伙伴家去看。而自那以后,我则可以独自一人搬个小凳子坐在小彩电前随心所欲地看自己想看的樱桃小丸子了。
我十五六岁时还很热衷樱桃小丸子。
八年后的我想起少时种种,却觉内心忽然的平和,虽然当时物质匮乏,生活简单,却让如今的我无比想念那时的的自己。
回忆的匣子一旦打开,总是关也关不住。
接着说回八年前的夏天,我把小彩电搬到自己房间看奥运会,熬不过十分钟就换了台,而我的房间没有接线,只能收到两个基本台,江西卫视和中央卫视。因此,从中央卫视奥运会出来,我就转进了江西卫视,它当时在播放一场音乐会,八年过去了我依然能记得彼时的震惊。那气势磅礴的乐队,穿着美丽的演奏者,满目我从未见过、认也不认识的乐器,庄严的城墙,乐声惊艳。
此后数年,常常回忆起那场音乐会,遗憾未能再次聆听,这种遗憾一直持续八年,八年来那场几个小时的音乐会从记忆犹新逐渐变成只能记起城墙上模糊的演奏者。
后来,我上了高中;后来,家里也安装了电脑,我攒钱偷偷买了MP3、MP4。再后来我上了高三,为了减压,我开始听纯音乐,自此认识班得瑞、神秘园。
有一段时间钟情于雅尼的一首Naghtingale,单曲循环很久,常常听着听着就醉了。
再后来就是上大学,人生路上开始有许多磕磕绊绊,开始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开始被迫面临许多无奈的时刻,开始经历许多不知所措。
然后在这个目前人生中遭遇最大挫折和困惑的时候;在我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恐惧未来,自我矛盾的时候,我再次遇到当年那场常在我心的音乐会。
原来八年前的夜晚我听到的音乐会其实是雅尼于1999年前举办的,原来我梦中的城墙竟是紫禁城,原来我魂牵梦绕的那首曲子正是当年无数次伴我写作业伴我入眠的Nightale。
原来苦觅觅不得以为就此无缘的冥冥之中早已来到身边只是不自知,竟还怨天尤人多年。
不知是否天意使然,一场寻觅八年才得结果,而失而复得时又正逢人生失意时,或是上天好意提醒着什么,没有什么是能一蹴而就,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吧。
而今夜,就让Nightingale再次伴我入眠。明日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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