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午假期,与淇哥、嘉庆从学校出发,颠簸了十一个钟,来到了谢老板湛江的老家——一个海边的小镇,一个物质丰腴却节奏迟缓的不一样的乡土。
晚上十一点多落脚小镇,眼前即是一片平躺的海面,泛起片片碎散的灯光,放眼是无尽的黢黑,视线尽头处海天一色,湮没了所有聒噪的人间烟火,深夜里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大海,如此宽广,如此平静,如此深邃。
迷糊中在想,谢老板该不会架着游艇,打开一束远光灯从那深邃的星辰大海尽头冲刺而出?一个征服大海的男人的伟岸气息,岂不把我们这些大山里蹦出来的屌丝给震慑成傻逼?
想法太咸湿,海的味道不可深吸,胖子是不可能征服大海的,太飘了——睡眼惺忪的谢老板踩着人字拖,穿着短裤叉屁颠颠从街角拐出,付了车钱,便领我们去了隔壁姐姐家吃宵夜。
这里是一个边陲小镇,离市区还有两个钟的车程,这里的房屋样式布局和自己家乡相差无几,看见的每一位古铜色肤色的人们,对我而言都有一种久违的亲和感。不同于自己家乡的是,这里深夜依旧灯火通明,麻将娱乐宵夜吹水是常态。小镇子里灯火辉煌映照的是物质富余后的闲散质朴生活追求。当然我那贫瘠的家乡里的大部分人一生也都还在追赶着这一份富余的闲散生活。

见多了起早贪黑忙碌的都市化生活,初来这里显然是不会适应的。在谢老板家住下,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我经历了人生中最舒适的住宿体验——空调WiFi麻将海鲜水果啤酒一应俱全,想吃什么和谢老板言明即可。
可能我又吸入了太多大海的气味,让我有一种钱或许真的只是一串数字的错觉,如此咸湿!
可这一段住宿体验里,我们陷入一个死循环——吃、躺、玩手机、睡、吃……第一天下来便已经双眼发昏,精神萎靡,每当我看到裹着和粽子一样的谢老板,还有床下躺着的三个孤儿的时候,咸鱼的罪恶感油然而生,且越发强烈。在被吃着商英妹子爱心粽子的海涛diss了一波后,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掏出了老王的终极复习秘籍试卷,但并没有什么卵用,我终究也是一条咸鱼。


离开的前一天傍晚,谢老板终于带我们到了近在咫尺却迟迟没有前往的海滩。
伫立惨淡斜阳下,波涛一浪高过一浪,拍在浅滩,一遍又一遍洗刷去或深或浅的脚印,捎带来厚重的海风,拂乱追光少年新剃的斜刘海。夕阳渐浅,一滩散乱脚印已被抹平,留下的唯有长长脚毛间结下闪着银光的盐晶,如此耀眼夺目,原来这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在仓促的回程,我慌乱啃完两只大螃蟹,心中仍有些许遗憾:
我曾想过众人骑着电驴沿着海岸线呐喊加速,直到众人年轻的心所能承受的终点;
我也想过躺在浅滩边角,守候一轮日升日落,受一场洗礼,得一出顿悟;
我还想过架一小船飘荡,浅水处捞鱼捕虾抓水母,做一番伪渔民,打捞一份苦中作乐;
……
我不过是一个仍爱做梦的少年啊。
当谢老板笑谑推出有千万身家老爸的表妹时,我在想梦该醒了。
只可惜那晚小电驴就在眼前,我却没有勇气坐着一同去看一眼那个可以让自己少奋斗三十年的女生,被咸鱼淇一人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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