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龙镇。
午夜。
月色皎洁,让人不禁觉得心底寒意陡然而生。
这一夜。
七匹马悄然摸入青龙镇内部,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几乎毫无防守可言。
他们原以为还是一场恶战。
他们顺利拿到西域邓落的金钱镖。
满满一大箱子奇珍异宝。
顺利到不可思议。
就仅仅只有四个喝得烂醉的瘦弱男人看守的价值连城的宝藏,连同绝世好剑——阳万年剑在内,一并顺利拿回江北断剑门邱家。
不费吹灰之力。
西域。
西平八聚中心大府。
今夜注定无眠。
左右手下对一个中年男人道:“大鱼上钩!”
中年男人走出帅府。
对府外站立良久的百将千军道:“兄弟们,我们西域邓氏入主中原武林的日子到了!此次金钱镖和阳万年剑只是诱饵罢了!这些唯利是图的中原人士,是时候让贤了!喝下杯中酒,我们大军所指,必将拿下撕下一片地盘来!”
西域士兵个个士气高涨,畅饮杯中酒歃血为盟,金戈铁马的日子又要来了。
再表,这邱夜舟莫名在三头六臂陆蓬山院子前面不远处的街上,为打抱不平,撕扯之间居然杀了本地富商缪泰来,这让他极度恐惧,他方才未满十六岁。
圆脸姑娘当时也很是受惊吓。
好在街上没有几个人,邱夜舟背起尸体,众人只当他是背着一个酒鬼。
走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的。
好在自己平日里还习武强身,否则指定累得半死,林香雾却一脸平静,身在江湖,每天都会死人,各种死法都有喝酒喝死的,说大话说死的,马踢死的,以及像缪泰来这样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就死了的。
邱夜舟庆幸的是好在这缪泰来这么多年一直是独身,没双亲,只有一个唯利是图妻子,一群树倒猢狲散的狐朋狗友。
走不半晌。
‘噜噜噜噜’忽然听得路边一辆马车,探出一个美妇人的脑袋:“夜舟,你是不是杀人了?”
邱夜舟立马回道:“你才杀人了呢!”
马车靠近,邱夜舟长舒一口气:“母亲,你能别吓我吗?”
原来在宅子里待久了,无聊的紧,看着自己的儿子跑出门良久未回,心中焦灼,到三头六臂陆蓬山走了,还将房子卖出,更觉得事情非常不寻常,于是出门找儿子,遇见两人打斗场景,慨叹儿子武艺精湛之余,也为他失手杀人而捏把汗。
邱莹玉道:“儿子,把他放在马车上,我来处理,你也不是故意杀他的!无心之失,而且也是这人挑衅在先不对在先!”
邱夜舟懊恼地摸着头:“我会偿命吗?我还没有和小纯结婚,我还没成天下第一,我真的不想死啊!”
“傻儿子,你见过人打死狗,人还要偿命的道理吗?再有小纯和陆蓬山这两个人,在世界上永远不会再出现了,我们断剑门邱家受这种羞辱,把心都给了人家,人家还上去踩两脚!”
邱莹玉脸都憋红,这种贤淑的女人很少红脸,她是真的大发雷霆。
邱夜舟眼泪夺眶:“你把小纯也杀了?”
邱莹玉道:“陆姑娘是自行了断的!”
圆脸姑娘见人母子团聚,自然想起自己家人温暖的童年,心中不免辛酸,她忽然道:“邱伯母,我还有急事,我走了。”
邱莹玉点点头,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圆脸姑娘边跑边说:“我叫林——香——雾——”
邱莹玉暗忖:“多好的姑娘,只可惜生在烟柳之地。”忽然她抬眼一看,邱夜舟已然不在,地上只剩下那具狰狞的尸体。
断剑门邱家。
邱夜舟想起小纯。
她怎么会离自己而去?实在令人难懂。
那些欢乐的时光眨眼就烟消云散了吗?
在田野的小路上牵手,望着翠绿的树叶,一闪一闪的太阳光芒。
每天深夜想得彼此都心底乱颤。
互相都计划好了将来,什么时候见面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握着那双温暖的手永远不松开。
不知不觉他的眼泪打湿了枕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然睡着。
又过了四五天的浑噩日子,从老奴那里才知道母亲是用钱打发缪泰来的那些狐朋狗友,并且还出了一大笔安葬费,这些人看在钱上当然也不敢招惹断剑门。
这天中午。
一个匝着两圈灯笼头的小丫鬟跑着进来,对着小憩的邱莹玉道:“夫人,老爷回来了,和俞伯伯,张伯伯,和悔不当初四位叔叔带着一口大箱子回来了。”
邱莹玉喜出望外,顿时心中烦恼烟消云散。
捕风刀卢展还未进屋,只听得他哈哈大笑的声响先进了屋。
这时,心中五味杂陈的邱夜舟在院子里练着截心掌,环抱,入里,提气,打出。
‘哗哗啦啦——’
面前一块巨石断成两截,齐整整的断开。
俞得水悄然走到身后道:“我看侄儿的武功造诣,不出三年就会超过我们旱地七忽律了!啊哈哈哈。”
邱夜舟闻听这话,自顾惊慌,赶紧收掌。
卢展摸着邱夜舟的头:“我这儿子,不出一年就能赶上我了,来,再打一遍捕风刀给诸位叔叔看看。”
邱夜舟见父亲如此夸赞自己,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自然满嘴答应。
但是忽听得院子里长廊的尽头一个美妇人的声音道:“一回家就让儿子打这打那的,儿子今天又是学唐诗宋词,又是学刀剑拳脚的,儿子才十六岁,你想累死他啊!”
“娘,大将军霍去病十七岁就能八百骁骑大破匈奴,官拜大司马,而我十六岁只能困在院中,不多学一些武艺怎么能走出院门,面对江湖呢?”邱夜舟攥着拳。
武当剑张百通听到这句话,不禁抚掌大笑:“我这个小侄子,以大将军霍去病为榜样,以后定有大的建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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