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三转过头,夜暮初上,它的神色模糊,隐约有忧郁的成份,或许只是我的憶想,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心情强加在一头牛身上。
其实我很少见到牛,更别提距离王二浜二百公里的湖边这条叫做张三的灰黑水牛。
我还记得两个小时前的日光,一群白鹭栖息在张三身旁,其中有一只停在张三背上,张三迟缓行动着转身望向我,那只白鹭张开翅膀,努力首保持身体的平衡。
此刻,白鹭都回了家,隐藏在荒草或是湖中某片芦苇丛中,不见踪迹。
那个顽皮的牧童呢?暮色忱忱,他不会因为醉心于捕捉湖中的鱼虾、而忘了这只徬惶无依的老牛吧?!

静谧的长荡湖之上,几只归鸟匆匆掠过灰色天空,无一例外地着一身黑衣。
多半是我的视觉出了问题,这些鸟儿原本不可能只有这么单调的颜色,它们在刻意着隐瞒什么,最终变成了几声寂寥的低鸣,在长荡湖下广阔的空间里,转霎即逝。
我在孤独的旅程里,偶遇长荡湖,偶遇张三。
我完全可以彻彻底底地停下脚步,抛开所谓的俗世,看夜色降临湖面,等,牧童爬上张三的背,脆脆地吆喝一声。
是时光不肯等我?还是我不肯等时光?只要给我十分钟,我就可以为这湖为张三,谱一曲悠远的歌。
我只给了自己一分零三秒,对着夜色来临的方向,按下了手机的快门。
图片里,张三若有所思地转头望向我,仿佛我和它有千年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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