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靠在海边的大坝上,用手感受着大坝粗糙的水泥质感,用脚感受着地上地砖的凹凸不平。但是眼中的这一切却一片漆黑,没有形状,没有颜色,只有在脑中通过触觉模拟出的大概模型。头顶也是没有光亮的,没有任何本应存在的发光天体。海风吹过,上方空旷的大片空间也开始在我脑中显现。
虎哥?虎哥?
我在浩明的晃动下迷糊地醒来,与此同时周围又恢复了来时的嘈杂。
你没事儿吧,大白天的都能睡着,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啊?
我缓了缓神,白了他一眼说
昨天晚上咱俩可是睡在一个屋子里的,你倒是说说我干了啥?
你个禽兽!算了,不跟你闹了。必达他们准备下水了,让我过来叫下你,一起去不?
此时远处坝下的陈必达和马贤康已经开始脱鞋脱袜了,时不时地还会望向这边,观察着我们这边的进度怎样。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是很想下水,我就只带了一双运动鞋。一旦下水,把脚上弄得又是泥又是水,那我就不得不就这样黏黏糊糊地穿着运动鞋走上1个小时回学校,这样的事情,想想都会觉得不舒服。但是毕竟好不容易和室友一起出来玩儿一次,就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从他们中孤立出来也的确不太合适。到底要不要去呢。
小虎,你还磨磨蹭蹭地干嘛,走了。
浩明看着必达他们已经开始下水了,心里也安奈不住兴奋,赶忙跑了下去。
你先去吧,我一会就来。
行,快点儿的
嗯。
我叫仲虎,今年以压线的分数考进了上海的一个偏远的学校。我们学校临近东海,环境宜人,除此之外,就真没有什么优点了。今天是我们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天气没的挑,我们寝室四个人一起骑了一刻钟的自行车来到海边。浩明是杭州人,虽然和我不是老乡,但是大概因为性格和各方面的因素,我总觉得和他很谈得来,因此在寝室四人中,我也和他走的最近。必达是山东汉子,一米八的大个儿,却不怎么胆儿大,上次英语课上尿急,不敢跟老师说,硬是让一女同学帮忙传达了一下,这事儿后来就成了他经久不衰的事迹,一直被我们津津乐道。平时他一直跟马贤康那个娘娘腔走在一起,因此我们接触的机会也不多。马贤康我就不想多说了,他跟我差不多高,瘦的就跟柴火似的,但是在女孩儿面前还特受欢迎,想不通。
你是仲虎?
突然感觉左肩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梳着马尾的萝莉妹子,长得不算好看,但是身材还算匀称,我来到这个学校后,就算在我们自己班,认识的女孩也不算很多,我定睛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妹子,仔细在脑子中搜索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你是?我们认识吗?
我啊,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们当然不认识。我呢,是受了我室友之托,来跟你讲一声,她晚上8点在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等你,一定要来。
我看了看她,一脸很认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托你传话的室友叫什么呢?
你应该认识她的,她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么?
我还想继续问个究竟,没想到那个萝莉妹子就捂着脸像兔子一样跑开了。
到底什么情况。
我顺着她的脚步望去,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女生,一个女生偏胖,头发卷卷的,用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发卡扎在脑后。另一个女生看起来个子不低,一头短发。由于她们都是背对着我的,所以都看不到脸。今晚到底要不要去呢,对方我感觉我八成是不认识的。毕竟但凡是熟人随便打个电话发个QQ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约我见面了。但是如果不去呢,干嘛不去呀,反正对方是个女孩儿,她还能把我怎么样么,嗯,就这样。
哟,虎哥,刚刚那个妹子是谁呀,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啊。
马贤康恰巧看到刚才那一幕,上来不忘嘲讽一下。
我不认识她,她说她室友找我。
哈哈,肯定是被哪个妞儿看上了吧。他拍了拍我的左肩,让我感觉很反感。加油啊,我看好你哟。
谢谢了。我尽力。
其实我以前对马贤康也没什么偏见,即使他跟普通的男生不一样,我也是一样把他看做兄弟的。自从他上次在我们寝室聚会上喝醉了躺在我的床上,在被子里悄悄地跟我说了那些话以后,我就一直觉得跟他在一起不自在,以至于发展到后来我只要看到他的人就会觉得很反感。但是相比之下,他就显得自然得多。那天喝醉醒来以后,似乎就完全忘了这回事儿一样。面对我的反应也完全不当回事,是很有经验吗,还是太神经大条了。
晚上7:45,学校图书馆。
我向来习惯凡事提前到场,此时,我已经在一楼的咖啡厅坐了有5分钟了。对方既然约的是8点,我料想她也不会这么早来,于是我就点了一杯奶茶,坐在咖啡厅中间的6人圆桌边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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