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的夏天过的好快,我还来不及好好感受那一份别有的炎热,突然便发觉天冷了起来,睡觉需要关窗户,也需要换厚厚的被子。
绞尽脑汁尽我所能的开了一家奶茶店,就像邻家麻将馆的老板说的冲刺那么一个九月,赚钱的九月,因为它的炎热,需要饮品的解暑。我一直这么相信着,也这么以为着,我觉得过去我所有的霉运就该到头了,随着大大的太阳,随着人们汗流浃背的路过,我以为这是有价值的。
直到我的后背时不时发凉,我不相信的再一次打开日历,是的阳历的八月份,但已经是秋天了。我天真的以为我离骄阳似火就那么一步之遥,却不曾想,从一开始的盲从便注定了现在的难以发展。这是市场规律,大环境下,空无一人的市场,我却执拗地觉得我就是那个可以改变现状的人,不曾想为了贪图这块地方的租金便宜,远远忽略了市场人口的流动性及流动量。或者说,从公司辞职开始考察市场时,我便是冲动的。我太想成功了,某一种意义上,我渴望某一种形式的成功。也就是说我太缺钱了,我害怕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先于他人而窒息死亡,所以我总想奋起。哪怕是和情侣的拌嘴吵架,我都会大呼小叫:有本事拿钱砸我,没本事别说话!你瞧瞧,我就是在这种渴望,这种变态的渴望里拥有了新的爱情,新的生活,新的动力。也在这种变态的呐喊声里急于求成的开了一家奶茶店,我太想证明我自己了,不论是在哪个地方,我太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价值了,所以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市场。
初高中学生们的假期,我的店迅速陷入萎靡状态。看着那些个穿着整洁的校服即将离去学校一段时间不再回来的孩子们,某一瞬间我会觉得像是自己家里的一个个可口的冰激凌消失在了街头。偶尔也有贪玩的小学生跑到我的店里来与我逗乐,只是这些孩子的零花钱远远不够买一杯最便宜的奶茶,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我也无能为力了,在前几次总是免费送给他们吃喝的时候,我的脸上滑过无奈且心酸的表情。我是一个多情了这么多年的人,总是把对面的小孩子当成多年前的自己,我从不乞讨,却在四目相对时,内心却真的渴望有人在我无力支付时能够慷慨给予我一次我喜欢的东西。我又是现实版的,我喜欢量力而行这个词,我一次次安慰自己等我赚大钱了让这些小馋猫们敞开了吃喝。所以越是如此,越觉得惨淡,越是显得焦灼了些。
老头们唤我丫头,中年人唤我老板,青少年唤我姐姐,只有这帮小崽子唤我阿姨。还总是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讨论我的真实年龄,婚配与否。只有我自己,停留在一片荒芜里,我静静地站在人群中,感受这种喧嚣与寂静碰撞的声音。太想成功的人每天都是激进的,然而一旦急于求成,成功便是遥不可及的。所谓的成功,又却是脑子里的一道弯,幸福与快乐而已。
我把自己丢在书里,一本本泛黄的杂志,感受七十年代的笔法,八十年代的笔力,这些都是从老旧的楼房里搜出来的,我不顾旭先生的阻拦,从第一页翻看到最后一页,一本又一本。在双眼极度困乏疼痛时,才想来旭先生一遍又一遍的絮叨,别看那么小的字了,眼睛看不见了又是我的事!我在内心反驳,没事,脑子里有货,就算看不见也能降你。
我实现了小时候念叨的梦想,总会夸下海口: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开一家奶茶店,然后在闲暇时手捧一本自己喜欢的书,直到困了倦了。二零二零年,过去和我告了别。我一直心不甘情不愿。二零二零年的夏天,我在一场声势浩大的失去里,和过去告了别,心甘情愿的。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写到这里想起了曾经有一天和几个至交聊天,顺哥和银还有明明,他们在开玩笑畅想我开了奶茶店客人跟我讨价还价的情景,讨来讨去,最后是免费送给客人喝的……我竟然噗嗤笑了,为有这样的朋友,相识十多年来,他们总担心我吃亏。说实话,我觉得幸福。我会努力的,就当是一次老天爷专门给我设了一堂生意课程,我会虚心学习总结经验教训的,因为所有的付出都是昂贵的学费,至少它会让我成长,无论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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