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大学生,似乎我来谈性教育实在言之过早,但我写此文,不是为了要说服或驳辩任何人。而是,我想我于此社会上,除了学生这一身份标签之外,还应该是一个女人,或者也是一个对于现实问题有思考权利的人。
事从这一学期的市场营销课说起,这位八零后的青年老师Z老师为N大博士,平时除了讲课本外,总算能扯扯生活中的其他事情。
某节课上,还在为下一代努力的Z老师非常担忧的说,如今倡导性教育,将来自己的孩子,这么小就要接触这些,真担心会性早熟。
对此我是怀疑的。不是对于支持性教育怀疑,也不是对于不支持性教育怀疑,是都怀疑。一方面,我自己阅历尚浅,从小生活在一个小城里,大部分兴趣放在了读书上,本身对性的认知也比较晚,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长期与老一辈人生活,反而有时觉得这样的关系会“纯粹”。另一方面,在阅读之中,许多教育家都倡导性教育,虽然我不盲目信从于任何权威,但好像他们也都有理有据,而且毕竟在教育层面高我一等。
因此我对Z老师的观点持保留意见,但同时我反对他在课堂上直接亮观点的做法,毕竟他只是个经管领域的老师。
但我很苦恼,对于此类社会讨论激烈,各种声音层出不穷的问题,我们究竟该信服谁?或者说,它有什么理由让我们发自内心的去认可。不是说,专家说这种观点先进我们就逼着自己去认可;也不是说,别人认可我们就去跟风,然而嘴上一套实际却从未落实。只有从被动吸取到主动接受,才能真正发挥思想观念的领导作用。
然而最近发生了两件事情。
一件是台湾作家林奕含自杀事件。
之前也看过一些性侵的案例,而这件给我的感触却最深,。林奕含受害之时已经并非是一个小女孩,作为一个已经拥有认知能力且情感相当细腻敏感,智力水平也很正常甚至还要好一些的少女,还是在巧言令色之下收到了侵害。然而这还没有完,如果在余下的日子里,她只是单纯的恨那个伤害她的人,或许还不会那么糟;然而,她却愿意调动她的能力与天赋以及所受的教育,力图去美化和解释一个悲剧。
教育告诉她,文学是美的,爱情是美的,奉献是无私的;却忘记没有告诉她,罪恶就是罪恶,伤害就是伤害。而原本应该帮助她打到黑暗的人们,以为隐瞒和沉默就是最好的保护,然而却让黑暗合理化,让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与这冷漠的世界对抗。
人性之恶,有时只有不留情面的惩戒才能使其忏悔,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以是被权利偏爱,被利益偏爱,被受害者偏爱。
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爸是一位性格非常温和而又极其宽容我的人,有时我的一些自私和任性他看似也不计较。有一次大学放假结束后,我坐车回学校,我爸送我到车站,结果我才发现自己没带身份证,我爸有些恼火:“临走之前不是叮嘱你几遍,就怕你丢三落四。”我觉得是件小事,而且还来得及回去拿,我就说:“就怪你唠叨得我心烦,不然怎么会忘记。”结果我爸一反平常的温和,非常严厉地当众训斥我,我一怔,虽然先是有点不服气,但随后才意识到我有多么大逆不道,不认错也就罢了,还仗着父亲的好脾气推卸责任。
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又想起前一段时间,新东方某女生被性侵且残忍杀害的案子。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应该给未成年的犯罪者一个接受教化的机会?然而,这种所谓的教化,拐弯抹角,到底是否能让他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十恶不赦,去残害并杀死另一个无辜的生命。
是,这世上确实不是非黑即白,但有些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们不需要教育把一切塑造成乌托邦,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黑暗之处有一双怎样的眼睛。我们需要的教育是,认识全面,是非分明,规避危害,约束自我。
因此,不要说性教育了,很多教育根本就不是教育。也不要说儿童了,很多成人仍需要真正的教育。
我曾经觉得要是以后我做了母亲,一定不会像我母亲那样总是那么严厉,习惯于训斥,而是会用温和和理解去教育孩子。然而最近一次经历然我觉得,这种固有认知或许也不是完全正确。
前几天我去看一个音乐会,音乐会开始之前,在文化宫大厅的休息区里,我旁边有一对母女。母亲帮着女儿练习拉小提琴,尽管总拉不完一支曲子,但母亲一直非常耐心并且鼓励她。大概练了五六遍,小女孩终于完成了,妈妈很开心地赞许了她,但同时让她换掉脚上的鞋子。我瞥了一眼,是一双镶着碎水晶的银色小皮鞋。小女孩明显不太开心,努起了嘴摇头。母亲一下子变得很严肃,声音还是很轻,但语气很坚决:“你上台演出,观众是看你拉小提琴还是看你的鞋子啊?如果你是去走时装秀,妈妈就让你穿这双鞋,但你是拉小提琴,你这双鞋子打拍子太响了,会影响到别人的。妈妈不是不让你穿,等你演完了,可以继续穿...”
小女孩虽然不是很开心,但还是接受了,毕竟妈妈有理有据。
音乐会开始后,我旁边非常不幸坐了一个顽皮的小男孩。听了大概十分钟,男孩开始失去耐心,向妈妈讨要手机来玩。妈妈一开始拒绝,让他看音乐会,可是得不到手机的小男孩开始发出一些声音。妈妈只好把手机给他,结果他开始跟Siri对话,后面一个观众终于忍不住,让男孩妈妈控制他一下。于是妈妈只好把闹腾着抱怨着怎么还不结束的男孩抱在怀里。
天真与无知,天使与魔鬼,仅一墙之隔。但并不意味着能够运用年龄去解释一切不合理。带着孩子来看音乐会,本意是好的,但如果孩子真的不喜欢,反而不如带他去玩一场。温柔与宽容本意也是好的,但若是让他连是非都不分,那还称其为教育吗?
有人说,其实在场的小孩,有多少个是发自内心地主动愿意来看音乐会的呢?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地理解为什么音乐会不能随便发出声音的呢?跟小孩谈艺术谈修养,他们能懂吗?
然而还没有解释,就转变为疼爱,或者是训斥,而不是前因后果,是非曲直。
其实不论是温柔还是严厉,或许都只是教育方式的外表。就像我妈对我严厉,也只是用其来逼迫我屈服于她的观点;而很多年后,当我曲曲折折经历了一些,才真正发自内心的去接受以及分辨出合理于不合理,但我也不会不留情面地辩驳和强迫她去接受我,一是因为她是我母亲,二是因为这件事无关是非,也没有影响我的生活。
父母与自我经历,都是我们的教育者。或许要付出一些岁月与辛苦,才能得到一些教育,但,千万别让那伤害来的太早,太沉重。
毕竟谁都不是预言家,而有些伤害,不是零,就是百分之百。
今天在书店里看书的时候,听到邻桌一位母亲在给女儿念一本性教育的书。因此就写了,对于此,记录的初衷源于怀疑。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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