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欢笑。
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一切不能再糟了，反而值得庆祝。
狗吃不上屎，正好换换口味。
猫也不逮耗子了。吃什么？吃屎。
狗不吃，这不是浪费么。节约。
墙头开了一朵花，有蜜蜂来光顾。
不知道蜜蜂的味道如何。从屁股倒着吃。蜂蜜。
夏天，热死啦。
举行葬礼。
因其愚蠢，而博得同情。
远离人群，以为就获救了。
必死无疑。
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法。
嗯？不要沉默。
畏缩一团。做响当当的男子汉呀。
投错胎。该做萤火虫。
哎呀，火烧屁股啦。
时候已到。
繁衍是罪恶。多么丑的新生婴儿。
别哭别哭，以后有的是机会。
想回去？不可能的了。
他们不需要征得你同意哪。
可不，太自私。自作主张。谁想来这世界遭罪呢？
作孽哟。
嗅到了肉味。灵敏的鼻子。
吃什么呢？好香。
牛肉吗？马肉？狗肉？猫肉？
对啦，荤腥要交税。
你吃一口，他吃一口，我吃一口，税局吃骨头。哈哈。
昨夜乌鸦叫得厉害。要出人命吧。这回是谁呢？
倒霉的。
不知道谁会是倒霉蛋。
天黑。
黑多久了？一直。
呀，见鬼了吧。
有星星吗？没有。月亮呢？也没有。
奇怪。有鬼吧。
夜风大不大？虫鸣很聒噪吧？
无人回答。
睡着啦？恐怕是的。
醒来还是天黑。
不如别醒。
何等的自律。仿佛机器运转。
不要啊，不要啊。
白日沉睡，夜里喧嚣。狂欢的年轻人。
吃苦之前，先行作乐。
饮酒，宿醉。决然不知明日醒来身在何处。
或者醉死。在梦里离开，不知不觉。幸福啊。
不曾受丝毫折磨。
茫然不知地来，茫然不知地去。
把那瓶劣质红酒打开，装模作样地倒一点在醒酒器里。
二十多分钟，醒的差不多了。
高脚杯拿出来，倒小半杯。
呡一小口，酸涩度略高。
没办法，干红嘛，又不是可乐。
接连喝了两三杯。虽然酒不好，却不上头，然而什么事都不想干。
不想看书。不想看电影。不想听歌。也不想睡觉。
直愣愣发呆。
再喝两三杯吧。
一只蟑螂爬过去。
想踩它一脚。
算了吧，饶它一命。也许它有孩子呢。
但也不对。它只负责生，不负责养。
可是，它儿孙满堂了，我住哪儿去？
还是踩死它吧。
抱歉。
一把小小的铁锤，藏在圣经里面。
二十年啊，一点点凿。
杜弗伦在下水道里匍匐前进。真臭。
然而爬出去，就是广阔的自由天地。自由。
日子一天比一天烂，正如被骗取了童贞的姑娘——越来越烂。
她可不好惹。以前不这样。
我也爬一爬，试试。
唉，爬不了。
还没挖通呢。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争个什么劲儿呢。
你只要安安心心抽烟，一副淡然的模样。无所谓。
心里面想着：他无非是个不可救药的蠢货。
这样，就懒得和他理论了。
你看哪。
看什么？
一可怜的姑娘。
嗯？她怎么了？
负心的浪子，蒙骗天真的少女。哎哟哟，泪水流不停。
何必。
因愚蠢，因幼稚，因天真，而上当。自作就要自受嘛。
按我说，她活该。
嗬！
铁石心肠哪您。
也不是。昨日见一只猫，瘦骨嶙峋，腿受了伤，真是可怜。
唔。
铁石心肠哪您。
快来看啊，悲天悯人啦！
在哪呢在哪呢？
啧啧啧，胆大包天的家伙，自不量力。
我猜他会摔断腿。手也骨折。
脸刮在树枝上，揭走喽。
鼓掌。
默哀。
溢出来的欲望是兜不住的口水。哈喇子。
触手可及了。
触不可及了。
好远啊。
好近啊。
偏偏抓不到。怒。
死亡是人一生最大的愿望。
坟墓是吐痰之地。
不需要不需要。
扔进大海。丢弃荒野。
尘归尘，土归土，我归于世界。
一定不能睡着。瞪着它。
看谁折腾谁。
困。清水洗脸。对啦，风油精。
对视，绝不转移目光。
你害怕吗？要屈服了吗？
再坚持一会儿。你投降太早，我会瞧不起你。
恶魔啊你是。
正合我意。
为何这么怒气冲冲？看谁不顺眼么？
是啊。无可奈何。
让我猜猜：喋喋不休的老师？
摇头。逃课就行。
愚不可及的友人？
摇头。是友人吗？不算。
猜不着。谁招惹你，我没有兴趣知道。礼貌性关照一下嘛。
笑。
善解人意啊您。
有一只鸟，浑身长着坚硬的骨刺，比它的喙还要锋利。
它活了数十年，日复一日，捕食，迁徙，洗澡，睡觉。
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次日出，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次日落。
刚破壳时，它还很小。父母看见它这种模样，就把它从鸟窝里推出去。此后，顽强生存。
天敌害怕它身上的骨刺，不敢垂涎于它。而至于同类，比天敌还要残忍：它们不仅不同情它，反而认为它不该来到这世上。
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日出，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日落。
父母死了，兄弟姐妹死了，同类也死的差不多了。有的饿死，有的被吃，有的老死。
它还活着。
生命啊，多一天，就是多一天的孤独。
它在等死。
路上走。经过一个中年发福的大叔旁边。
突然，一口痰从他嘴中飞出来，落在我的前方。
我招你惹你了？
该立法，让随地吐痰的人，把吐出来的痰舔干净。
不舔，杀头。正好让世界更清静。也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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