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违（第四章/一一九：捕头先行）

天意难违（第四章/一一九：捕头先行）

一一九、捕头先行

    谭捕头骑的快马不堪其负，片刻功夫便大汗淋漓，气喘嘘嘘，马蹄的脚步渐渐放慢。谭七也一样，一天的救火、报告、对手下捕快们部置任务等等，长期未遇的状况已是弄得精疲力竭，现又在马上颠簸，浑身像散了架子，横肉乱抖。

    可是，明早县令就要亲自视察，很多情况要事先安排，很多东西要心中有数，如有纰漏，将前功尽弃。那些消息虽是派出的最得力的助手呈报的，可是未经自己亲自证实，如果有一点点虚报，县太爷马上就去考证啦，到时候将骑虎难下，颜面尽失，信誉扫地。考验自己是否干练、得力和勤勉及真实可靠的关键时刻到啦。

    此时绝对不能懈怠。他咬咬牙，将自己的鼻梁狠刮几下提提神，抽出马鞭，在马的屁股上猛抽了几下，朝陈普才家急奔而去。

    陈家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那条小渔船旁边点起了几只蜡烛，排队求水的人们一个挨着一个向前蠕动。不远处有马车匆匆离去，还有马车又急急忙忙赶来了。

    “几时见过如此好的生意？奇货可居，不发大财才怪！”谭七哼叹了一声，将马拴在一棵椿树上，朝陈家大门口走去。

    “哎呀！大表哥，谭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成唐涂很快发现了在人群中非常显眼的谭七，拱手大声招呼。

    排队的人们不情愿地为谭捕头让出了一条窄道。

    “什么风把你刮回来啦？在外地经商，怎么一下子又成了这里的负责人？”谭捕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表妹夫，便摇摇摆摆上前问道。

    “从外地赶回家过节，突然遭遇了这次的特大火灾。造业啊！多亏普才兄仗义舍身相救，方使得妻儿幸免于难，可是房子已经烧得片瓦不存了。”

    “哼，你的鼻子够灵的。全县各地不都是一样吗？连将军府都陷入火海之中，死伤无数，你那个房子算得了什么？把人保住了性命就是万幸了。”

    “是的，有命在就有了一切。什么鼻子灵不灵，最终还是要感谢陈普才的一家人。”成唐涂答道。

    “你闻到铜钱味啦？收了多少银子？办了执照没有？要上缴多少税收？违法收入一律没收充公。”谭七的小眼里射出幽光，像黑暗中的猫眼，冷冷问道。他自认为有县令给予的几大权力，对成唐涂傲慢地吹胡子瞪眼睛。

    “哪里哪里，主要来这里避难和报答救命之恩。——见求仙水避火灾的人太多，在此帮点小忙而已。谈什么银子？就是收了一点，也都作为赈灾善款。”

    成唐涂额上冒冷汗，急忙解释。他避开谭七直视的妒光，以商人特有的浑浊眼神反问：“谭大人深夜来访，是来救火、抚民还是求仙水？”

    谭七稍微变了一下脸色，附耳低声：“快去为我引荐陈家主人。县令大老爷要亲自前来视察、撫民。把我的表妹也喊出来，我有很多事情需要问她。”

天意难违（第四章/一一九：捕头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