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个阴天,武汉的阴天总让人气恼,天还没凉,就被风刮醒了。一看这气势,我知道,这是怎样都不能再睡得着了的,我也知道,不起来,便会头昏,睡在被窝里是太爱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上去。而起来,却也限制了我的睡眠,对于一个常常缺觉的人来说,那点睡眠是极其珍贵的,医生说顶好能多睡,多吃,莫看书,莫想事,偏这就不能,夜晚总得到两三点才能睡着,天不亮又醒了。象这样刮风天,真不能不令人想到许多使人焦躁的事。并且一刮风,就不能出去玩,关在屋子里没有书看,还能做些什么?一个人能呆呆的坐着,等时间的过去吗?我是每天都在等着,挨着,只想这冬天快点过去;天气一暖和,我咳嗽总可好些,那时候,要做么便做么,要喝么便喝么,但这冬天可太长了。
今天的太阳似乎不见了。只有昨日的余光还射到窗上,我在桌前摆弄着小玩具。昨天也在捯饬,好像这日子总被那些小玩意充斥着,这固然可以混去一小点时间,但有时却又不能不令人更加生气。我是极容易生气的。
新闻来了,便看新闻,顺着以前的浏览记录的国内国外的新闻,把这些全看完,还要去温习一下昨天被收藏了的,喜欢的密密麻麻的小纂似的文字,也夹杂着令人厌弃的广告,什么某城某某人抓到了小偷得到了表彰,某某人又与某某人因财产纠纷闹得不可开交……都熟习了过后才懒懒的丢开手机。
而后,竟也想不出能找点什么事做,只好一人坐在窗台边生气。气的事,也是天天气惯了的。天天一听到柏油马路上叽叽喳喳的汽车的声音,行驶来行驶去,便要头痛,那声音真是又大,又粗,又无聊,又单调,使得汽车与汽车也互相让了路,简直听不得那吵闹。还有,那邻居电话也不断的,有人在电机旁大声的说话。没有一些声息时,又会感到寂沉沉的可怕,尤其是那四堵厚厚的看不见底的墙。它们呆呆的把你眼睛挡住,无论你坐在哪方:逃到床上躺着吧,那同样的白垩的天花板,便沉沉地把你压住。真找不出一件事是能令人不生嫌厌的心的;如那有抹布味的饭菜,那扫不干净的窗格上的沙土,那洗脸台上的镜子——这是一面可以把你的脸拖到一尺多长的镜子,不过只要你肯稍微一偏你的头,那你的脸又会扁的使你自己也害怕……这都可以令人生气了又生气。也许只我一人如是。但我宁肯能找到些新的不快活,不满足;只是新的,无论好坏,似乎都隔我太远了。
闲来无事时,我总在想,我总愿意,有那末一个人能了解得我清清楚楚的,如若不懂得我,那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要那些无名的爱爱,那些体贴做什么?偏偏我的父亲,我的姊姊,我的朋友都如此盲目的爱惜我,我真不知他们爱惜我的什么;爱我的骄纵,爱我的脾气,爱我的忧郁,爱我的多愁善感,爱我的乱发脾气吗?有时我为这些生气,伤心,但他们却都更容让我,更爱我,说一些错到更使我想打他们的一些安慰话。我真愿意在这种时候会有人懂得我,便骂我,我也可以快乐而骄傲了。
没有人来理我,看我,我会想念人家,或恼恨人家,但有人来后,我不觉得又会给人一些难堪,这也是无法的事。近来为要磨练自己,常常话到口边便咽住,怕又在无意中竟刺着了别人的隐处,虽说是开玩笑。因为如此,所以可以想象出来,我是拿一种什么态度去和别人一起。
有时,我倒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陪着我,静静地,沉默着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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