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画,画,是那些消失的画!这怎么可能呢?像被从天而降的电流击中一样。他居然亲眼看见自己手中拿着那些本应该被偷走或者说是消失的画。赵晓天不敢相信,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几乎把屏幕贴近了眼球,那那画面中的,分明是自己啊!
那些画为什么会藏在阁楼上,可是自己明明不知情啊!不,没有,自己根本没有这样做过,这里面的,不是自己!赵晓天一下子把机器扔在地上,砸出重重的声响。他用力的抱住自己的头部,坐了下来,他不敢也不能接受,这一定是在梦里,这一定不是真的。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笑声,那声音一听很遥远却又近在咫尺,竟像漂浮在空中一样。这让他汗毛直立,他慢慢抬起头,可是周围明明什么人都没有。笑声还在继续,简直像音波一样持续在大厅,很快他注意到了,那笑声是从屏幕里传来的!——在那被扔在地上的摄影机里。
他往那里看去,此刻熟悉不过的脸孔,却如此的陌生之极。屏幕中的自己跪在地上,捧着那两幅画,阴冷的笑着,那笑声像一把刀,直插入心底。他挣扎着爬开,像远离魔鬼一般远离那个画面。感觉自己的脑袋下一刻就要被撕裂开来一样,他痛苦的叫了出来。
就在他喊出来的那一瞬间,好多记忆就像抚开的灰尘,露出了底下真实的一面。他停了下来,往天花板瞪大了眼睛,就像掀开了一块看不见的幕布,后面藏着的所有都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那原本是黑暗的,原本是一无所有,可现在都出来了,一下子呈到你的面前。你怀疑,你感到陌生,可是那一下子扑面而来,与生俱来的感觉它不会骗人,它是活生生的存在着的,它就是你的一部分。
和胶片放映一样,一幕幕的,想暂停也暂停不了.在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
是他自己在半夜里起来,亲手将画一幅幅从墙上取下,放在阁楼藏了起来。也是他,拿起刀子,在妻子熟睡的时候...也正是他...偷偷摸到儿子的房间。
他只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最后大脑直接缺氧,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我不满的把打印的章节扔在桌上,对着三藏:“这算是什么结局?坑爹也不带这样的吧?主人公自己就是凶手?太不符合逻辑了?!”
三藏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三藏可能也是遇到难题了,他某些地方想不通的时候就像入定了一样,我不知道具体在想什么,只知道再怎么叫他也没用。
沉默了一会,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其实吧,虽然我小说看的不多,但我也看过一些电影,结合学过一点心理学知识。如果我没猜错,按照一般电影的套路来说,这种应该叫精神分裂。”
“慢着,你说什么?”三藏终于开口。
“硬要解释的话,像这种主人公,是有两种人格,也通常人所说的精神分裂症,我想就是小说想表达的意思。”
“精神分裂症?是什么意思?”三藏显然不是很懂这个。
“也就是说,这个人平常在外面表现的好好的,但是其实内在呢藏着一个魔鬼。”我想尽量说的通俗一点,“等到关键的时候,恶魔就出来干坏事了,但其实另一个人格并不知道。这是一种心理性的障碍,往往两个人格是相反的,一个好一个坏。”
“原来是这样。”三藏若有所思,“佛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好坏往往就在一正一反之间。”
“这句话你就说对了。”我笑道,“就拿你来说,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平常待谁都是善哉善哉的,但谁知道你内心深处有没有什么恶鬼呢,指不定哪天就自己爬出来了,嘿嘿。”
三藏听完表情一滞,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阿易,你又开玩笑。”
“那好,你说不开玩笑就不开。之前你一直说既然知道了这个小说的结局,就能破解这个案件的关键,那现在好了,结局也出来了,你是不是...”
“稍等。”三藏道,“在你刚才说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
“快别婆婆妈妈了。”
“——这位庞先生,会不会也有可能是你口中说的,那种精神分裂患者?”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认真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假设,你注意下面我说的都是假设啊,没有什么依据。但是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随时可以打断我。”
“好,你讲。”
三藏先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道:
“你看从这个案件发生这么久以来,毫无进展和头绪。我总结一下,有大致两点原因。一是,重点在于这个密室,我们认为在这种完全密封的情况下,是绝对没有人能完成作案的。这二,就是整个案情到到现在为止,连嫌疑人也几乎没有一个,作案动机也根本无从查起。我说的可对?”
“对,你快说。”
“现在看来,其实我们都被动的陷入了一个圈,是那个圈把我们困住了,让我们的目光变得短浅封闭。”
“你说简单点。”
“我们从头至尾都默认的把一个人都排除了。”
“你意思是——”
“这个人在我们眼中,一直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存在的。”
“庞玮!?”我激动的站起来,“你意思是我们一直都看错了他,其实他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三藏点点头。
“可是我不懂,虽然我一开始也怀疑他,可案发后他的表情神态什么的,实在太真实了,根本就演不出来。更何况一个人怎么会残忍到亲手杀害自己的亲人...?”
“小说,小说的情节,还有我之前说的,庞先生是个精神分裂者,他也有两个独立的人格,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是他自己杀害的人。”
虽然三藏这么说,可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如果真的是他杀的人,他后来一直被监禁了起来,他儿子的死,他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这怎么说?”
“错了,你又错了,你陷入了我说的那个圈。”
“什么圈?......金刚圈?”
“不是,是庞先生和他儿子的死。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分明是两个案件。”
“what?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这简直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
三藏继续说道:“你错误的把两起案件混而为一了。其一是你联系到几年前在娱乐圈发生的母女车祸事故,认为那件出轨事件为这次案件的导火索。其二是他们死亡的地点,都是在同一个公寓里面。其三,他们是一家人关系,既然是一家人就很容易被冠名为‘灭门惨案’。光这三点,就很容易让人想到,所有的都是一个人所为。但其实,这两个人的死,从某个层面讲,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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