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手机铃声响起,她起身看了眼手机,是自己的好友。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床上正在熟睡的男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来到阳台上按了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好友的啜泣声,她连忙低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好友在那头低泣着说:“他出轨了……”
她心中了然,自知这时候安慰没有任何作用,好友需要的是倾听。
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半倚在栏杆上听好友讲他老公如何出轨。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因为一条暧昧的手机短信,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的,好友也不辜负自己的侦探功能,顺藤摸瓜找出了老公在外面养的女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那女人的家里,好友大吵大闹一翻,回家跟老公兴师问罪,老公承认了错误,哭着请求好友的原谅。
为了表明真心当即给那女人打电话说与她断绝联系,希望好友看在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面子上可以原谅。
好友说:“看着孩子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相爱十年的人可以走到这一步?”
她没有问好友最后有没有原谅他老公亦或者放过那个女人?原不原谅,放不放过又能怎样,在这场游戏里受伤的永远都是女人。
好友挂断电话后,她再无心睡眠,在阳台上又抽了两根烟,五月的夜晚还是有点凉。
她看了眼身上单薄的睡衣,走到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喝完牛奶又到了浴室准备刷牙,嘴里的烟味儿会让床上的男人不高兴。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一头乌黑有点自来卷的及腰长发,紧抿的双唇,平淡如水的眼眸,白皙的脖子及胸口充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他总是这样在她身上留下霸道的印记,他总是这样霸占着她的一切,却又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是的,他不属于她,她也是那个在黑暗中见不了光的人,她也是世人眼里容不下的罪人,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如果让好友知道她也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她还会不会在深夜跟她倾诉?不会的,她对这样的女人深恶痛绝。
或许是她出来的时间太长,男人在感觉不到怀里的存在之后逐渐苏醒。他出了卧室看到浴室的灯亮着,透过没有关上的门看着镜子里的她,或许是想的太入神,她并没有感觉到男人的到来。男人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察觉到她好像很久没对他笑了…
他不愿深思抑或者不敢深思,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日渐消瘦,她的欲言又止,她的倔强孤傲……可他不愿放手,他的人生破败不堪,本以为此生都将如此度日。
但命运让他遇见了她,她清醒、温柔,像一缕阳光透过裂开的缝隙照进了他的心里。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怎么了?睡不着?”
她怔住,没想到他会醒,“没什么,今天去图书馆无意间看到了一首诗,觉得很有意思。”
“哦?什么诗?念给我听听好吗?”
是西班牙诗人安赫尔·冈萨雷斯写的一首《这是爱》”
我对她说:“你的眼睛让我激动沉醉。”
她说:“你只喜欢眼睛本身还是涂了睫毛膏的?“眼睛”我毫不迟疑地回答。”
她也毫不迟疑“把眼睛留在盘子里给我,然后摸索着离开了。”
听完她念的诗,男人后背蹿起一股冷意。
爱是什么?这些年他从没想过,这首诗赤裸裸的给了答案。
爱是把我身体里你最爱的那部分抠出来给你,余下的仍是我自己。
男人预感到她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说:“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离婚。”
她淡淡一笑:“我从没想过要你为我离开那个陪你十年的女人,我没有权利去摧毁另一个女人的幸福。所以,我们分开吧!”
“为什么?如果我不放手呢?”男人变的暴躁,那只抓住她的手也在不自觉的收紧,好似这样她不会消失。
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我有我的骄傲,我用了三年的时候来证明我爱你,说实话,爱你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的理智、教养都在告诉我不可以!可是我……”
她没有说下去,她相信他能明白!
是的,他明白。她已经为他做到如此,他如何对她再说一句留下来!
他松开手,颓然地低下了头,“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不要找我,不要联系我……”
男人抬眼看她,她是如此的坚定。或许,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彻彻底底……
她在第二日清晨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她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什么都没有带走。
在失去她的第五年,男人像往常一样翻看她的微博,五年里她音讯全无,今天她的微博更新了,只有一句话:
我的眼睛找回来了。
他看了眼底下的评论,好友都在问她什么意思?她没有回复。
他懂她的意思,他终究失去了他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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