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茫茫戈壁中,介于东经92°13′-95°30′,北纬39°53′-41°35′之间,是一个叫敦煌的地方;
都说,这里充满了异域风情和古老的传说。

初识敦煌,是在儿时的课本上;它就像一串串有魔力的符号,让我心驰神往。
初见敦煌,是在2017年的盛夏;它就是一副副有魔力的画面,让我念念不忘。

时光回拨,2017年8月9日23时15分;
我在张掖,随人流踏入了兰州开往敦煌的Y667旅游专列;
我要去看,莫高窟的信仰,月牙泉的顽强,及玉门关的春风不度。

“哐当,哐当,哐当……”
窗外是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前方是令人期待的风景。
6小时57分的车程,于8月10日6:30抵达。

黎明破晓,扑面而来的便是那一抹金黄,敦煌在以它的方式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而当下,我只想出逃;不光没拿到莫高窟的入场券,甚至连下榻的场所都没预订到。
正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我在“雨中”漫步。

别无选择,只能撞运气了。
先是,撞入人声鼎沸的早餐店,捧着一碗驴肉黄面四处张望,没有对焦到要退房的客人。
再又,撞入人欢马叫的街道,被寄予厚望的黄牛,是怎么也遇不到。

就这样,我与我的箱子纷纷流浪在敦煌的街头。
灰心之际,一条退房的消息撞入手机,来自一家满是异域格调的客栈;
喜从天降,喜不自胜。

而关于路线问题,既然东线走不了,咱就西行吧。
敦煌城西北80公里外的戈壁滩上,有一重要关隘,称之玉门关。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王之涣笔下悲壮苍凉的诗句,是否引发你对古老边塞的向往呢?

曾经的玉门关,是一派繁荣景象,人喊马嘶,商队络绎。
如今,举目远眺,沟壑纵横,一片荒芜。

随着千百年来岁月的侵蚀,玉门关早已失去了当年的模样;
于废墟中想象着当年的盛景,感叹历史和时光的沧桑变幻。

出玉门关,继续西行,前往那鲜为人知的雅丹国家地质公园。
它处于“死亡之海”罗布泊的风口,如遇风吹,鬼声森森,俗称“魔鬼城”。

我昂首挺进这第四纪地质遗迹;
置身其中,宛若进入一座中世纪的古城。

园区内分布着形态各异的风蚀地貌景观,在蔚蓝的天空下野蛮生长。

这里有形态可掬的大漠雄狮,雄健的金狮就像一只孤独的王者在眺望着远方。

这里有气势磅礴的西海舰队,一座座战船一样的风蚀岩体平行分布在戈壁之上。

穿梭雅丹的途中,遇到了徒手挖出来的派出所,不论春夏秋冬,不论风霜雨雪,它就像灯塔一样伫立在狂风中。

面对雅丹无边的荒寂和野性的自由,简直让我欣喜若狂。
我多想在这里感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极致浪漫,可我不能。
我把黄昏留给了鸣沙山。
魔鬼城是意外,而鸣沙山是安排。

站在鸣沙山月牙泉的景区门口,恍若站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线;
东关门外是繁华的市井,门内是旷野的塞外风情。

我从远方赶来,只为赴你一面之约。
初次见面,就与大漠深处亲昵跑来的风,撞了个满怀。

驼铃声声,黄沙漠漠。
渺无人烟的沙漠,是望不到尽头的悲凉。

风吹年年,年年风吹;
脚下的黄沙,吹过了几千年的岁月,见证了无数文明的兴衰;
时光荏苒,岁月婆娑。

晚八时许,仍烈日高悬,热浪滚滚。
爬沙真的是一件特别费力的事儿,迂缓攀上沙丘,还需借助人工铺设的木梯子。

登上沙丘,有完成征途的成就感;风景一览无余,又是无尽的满足感。
山泉共处,沙水共生;
鸣沙山月牙泉就像一对情侣,唇齿相依,依偎在云霞之下。

夕阳染沙,晚霞漫天;
日落果然温柔,人间皆是浪漫。

夜幕终于被拉下;
我带着一身的疲倦,躺在温软的细沙上闭目养神。

睁开眼睛的刹那,万亿星辰骤然入目,目之所及之处,皆有星光。
大漠茫茫,穹宇苍苍,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我喜欢这里的日落,喜欢这里的浩荡星河,喜欢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当整个世界只剩下广袤的沙漠和漫天的繁星时,真的没有人会拒绝这壮美的沙漠星空。
此后多年,我便热衷于对日月星辰的追逐,可到目前为止,还不曾遇见如鸣沙山那醉人的星海。
所以,我呀,一定要再回一次敦煌。
补莫高窟的遗憾,补魔鬼城的日落,然后再醉倒在鸣沙山的滚烫星河里。
不到西北,不知天地之辽阔;不到敦煌,不知西域之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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