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气温骤然下降至10度以内,据气象台报未来几天仍将有强冷空气继续补充南下,才10月初,老家已是大雪纷飞,反常的气候,反常的日子。
老爸老妈因姐的生日需回老家一周,这对丹凝来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平日里她最少得睡到八点多才去幼儿园。现在不到七点我就要把她拎出暖烘烘的被子了,没办法,必须在7:30分之前将她丢到幼儿园去,得赶班呀,总不能以孩子的睡眠不足为由向领导请假吧!
叫丹凝起床真是个艰难的过程。
首先,我已在前一晚调好闹钟,6:50分一到,铃声便不停地在她耳边尖叫,她翻了个身顺手将被子往上一扯,蒙头照睡不误。一招不行,再出一招,我将凉凉的湿湿的毛巾直接往她梦中的脸上贴去,先让她清醒一下再说,她怪叫一声仍紧闭双眼不肯屈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看着上班要迟到了,只能来硬的了,天太凉不敢将她整个地拎出棉被,穿衣工作必须分期进行。先一把将她上半身拖出来倚在身上,另一只手刚要拿衣服,她趁机使劲一挣,又缩进被中了,一而再再而三,她顽强地一边哭着一边同我玩起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这样给流感制造机会可不行,我给她掖紧被头,开始了心理攻坚战——
“丹凝,你可以起床,也可以不起床。”
她疑惑地盯着我,等待下文。
“你想起床去幼儿园,我就帮你穿好衣服送你去,你不想起床就在家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和爸爸去上班了,要等晚上才能回来,你如果饿了就吃点饼干,喝点水,东西都在柜子里。”
她眼中的泣意越来越明显了。
“要不要起床?”她摇摇头。
“行,那就在家好好睡吧!我先走了。”她更用力地摇摇头。
气得我起身就要往外走,她一把抱住我的腿哀哀地哭着,这时客厅里传来了她爸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她知道再也赖不住了,便大声哭起来:“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我知道这是她不好意思立刻改口给自己找的台阶。
穿戴停当、红着眼睛、吸着鼻子的她跟在我身后,在去园的路上,为提起她的兴致,我便逗她:“今天你肯定是到得最早的小朋友。”她一下子兴奋起来:“昨天我是第二名,石浩生比我早,今天我要做第一名。”她反催起我来:“快点,快点!”
呸,要这种第一名干嘛。我就以这样言不由衷的话及成人的心计对付着我可怜的丹凝。虽勇敢倔强如她仍无从选择唯有屈服,而这一切皆源于我的无从选择,我的无从选择呢,又该源于某某的无从选择……如此追溯下去定然没有穷尽。
在文明社会,这个“无从选择”可放之四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自己的无奈,这片混浊的世界虽充斥着罪恶却找不到罪魁祸首。
我们就这样无从选择地努力地活着。(2009-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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