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ly love can say, try again or walk away
---8 道阻且长---
成功找到了小黄师兄后,
从理学院出来,我马上去江南医院。
江南医院是江南工大的附属医院,隔了两个街口。
走了30分钟,我终于到了。
只见医院,人来人往,建筑里三幢外三幢,住院,门诊,检验,行政,我数都数不过来,更别提在这茫茫人海里找到黄渊了。
眼看八方,耳听六路,在挂号大厅,抬头看4层高的门诊大楼进进出出的人,别说认出他来,到后来,眼睛酸得连男人女人都分不出来了。
我丧气地坐到小板凳上,回想今天早上被注满的勇气,让我一整天心情高低起迭,如今,只剩下几口仙气了。
一直到黄昏日落,我拖着酸痛的双腿,朝学校走去。
好久,回到校门口的便利店,想买点面包回去当晚餐。
看见店老板娘在玻璃门贴一个夜班店员招聘启示。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忙让老板娘先不贴了,我接了这活。
老板娘打量着我,顿时喜出望外。
满脸堆笑,说:”好呀,勤工俭学呀。“
我说:”是呀,是呀。“
她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大学生,晚上没有男生约你拍拖吗?“
我苦笑:”没有呢。“
她说:”要是不耽误学习的话,你就在这做呗。晚上5:30来接我的班,10:30左右关门,也能赶上宿舍关门时间,每天5个小时,工资每个月800,比麦当劳好多了哦。“
我说:”成。“
老板娘见我爽快,心里笑开了花。
怕我反悔似的,连忙说:”那边有个小桌面,可以把功课拿过来,客人少的时候做做嘛。“
我说:”嗯,好的!“
老板娘好像想起了什么,用双眼瞟瞟我,指指头顶的摄像头,故意”语重心长“地说:”客人来了多招呼一下就行,手脚不干净的客人,我这里有记录的。“
我无奈地“嗯!” 了一声。
老板娘仍然不放心,说:“小姑娘明天把学生证拿来复印一份,明天正式上班吧!”
我说:“今天你可以先给我讲一下店里卖的东西的情况吗?仓库呀,价格什么的?我先熟悉一下。”
老板娘听完我这么靠谱的话,马上又回复了笑靥如花。
像领亲闺女一样领着我逛了一圈店里,还操作了几遍付款的扫码机。
所有事情弄完,已经是晚上10点了。
老板娘笑呵呵送我到门口,叮嘱我明天6点准时来接班。
我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走。
心想,这是离江南医院进出的最近的校门了,守株待兔,总能找到他吧。
权当是今天军心大跌的一个补招吧。

昏黄的路灯,人们陆陆续续往宿舍方向走去,人影叠在高大的大王椰子树影上,有嬉戏的有沉默的,但无一不是匆匆而过的。
我踽踽独行,心里默默消化着今天事情。
我决心找他,我找到他工作学习的地方,但找不到他,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上医院。
我找到一份兼职,找到一个可以等到他的地方。
如此想着,想着,好像今天收获也不赖,至少上天是怜悯好人的。
这样折腾值不值呢?
想着想着就走了神,冷不防一个逆行出校方向的身体撞了过来。
我的面包袋掉到了地上。
我正想发泄下。
"对不起,对不起。”
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我心里一震。
抬头望向他,不是我的黄渊,会是谁?
他看见我,似乎也吃了一惊。
但瞬间,他的眼神就闪烁一下,弯腰拾起面包袋,塞回我手里。
嘴上说“不好意思”。
一俯一仰之间,眼神里的惊讶消失,取而代之的那双黑眸里透出寒冷的冷酷。
我愣了一下又一愣,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我惊觉我再一次仍旧张着口,喊不出我想说的话!!
脑里回想着他在我试卷上留下的笔迹,他在我耳鬓厮磨的悸动,一个冷酷的眼神就能抹杀掉全部。
我不甘心,我怎么也不甘心。
眼看他的身影就要消失街角,我冲了出去。
他走得很快,我小跑跟在他身后。
原来30分钟的路,这回花了20分钟就到了江南医院。
他匆匆走进医院,非常熟悉路况。
我又加紧了步伐,他步行上了一栋住院楼。
我轻轻跟了上去。
在乳腺肿瘤科的205房,他拐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走到楼梯边的护士站。
护士们刚好都不在。
我浏览了一遍墙上的患者卡片。
205房有两个病人,一位56岁迟桂花,乳腺癌晚期术后#3化疗; 另一位24岁钱钰,乳腺癌晚期术后#4化疗,但名字已经被划了一条大黑线。
我忽然,有一种上自心底涌上心头的悲痛。
刚才追上来的勇气,已经消失无踪。
24岁的花样年华,说没就没。
我这辈子头一回感觉生命如此脆弱。
那毫无疑问,56岁的迟桂花,就是黄渊的母亲了。
我浑身无力,跌跌撞撞进走出医院。
这一天下来的,峰回路转,迷花倚石,弄得我好乱。
我让这乱,化作了最后的疯狂。
我狂跑回学校,在阿姨上锁前最后一分钟回到了宿舍。
没有洗澡,直接躺在床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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