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生命脆弱，三年前的五月，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在妈妈突然请假回家好些天后突然在我的床边满是疲惫的出现。她给我说，爷爷走了。虽然说家里人都说着暂时不用告诉我，免得影响了我的备考状态，但是她还是给我说了，觉得应该这么做。
其实内心里早有一定的预料，毕竟从爷爷因为感冒严重到了肺部出血，在医院里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个月，隔段时间家里人就会换班去照顾，得亏是家里有亲戚还算是有积蓄，每天都依靠着数以万计的药物等手段维持着老年人脆弱的身躯。但终究还是过于痛苦的折磨，时时刻刻在危重的边缘徘徊，在他们商量之后，最后还是就这样让他尽可能舒适地离去了。
当然以上这些消息，都是在妈妈回来后才透露给我的。高中时期的我几乎没有任何和家里人通讯的手段，往往只是别人传话或者面对面的交谈。
我虽然与爷爷累计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但还是算得上亲近，只是他离不开老家山上的生活，总是无法习惯城里的日常，所以我们的交流除了过年外，大多只是局限在电话里。他时常一个人待着，偶尔奶奶也在家里陪伴，但奶奶有时候也会在城里照顾家里还小的孙女，所以爷爷自己一个人出行居然选择了搭坐摩托车这事几乎都是后来得知的，那时候他就已经感冒了。平日里爷爷的身体还算得上硬朗，但是七十好几的身躯终究比不得往日，最终，决堤了。
对于爷爷的后事我没有任何的参与，因为高考，因为我还是关在校园里奋斗，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也为了爷爷口中的要考个好大学的嘱托。我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家人带来的离世讯息和每年会去华岩寺里的几次祭拜而已。我当时其实没觉得有多难过，只是过得毫无实感，内心里甚至有怀疑过这是真的吗，但是时隔了几个月后的某个夜晚，当我突然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在被窝里默默流泪。
三年后，又到了外公，外公是因为癌症走的。好像是前些年就有些苗头了，还是晚期，他的生命开始离不开中西药的维持，而前几次的诊治更是带来了不好的讯息，扩散了。近段时间的视频只是能看见他的身形愈发消瘦，人已经站立不起来了。妈妈说过外公情况很不好，所以几周前还专门请假回去待了几天。而这偷来的时光也离不开老家里那个靠谱的付医生的中药调理。但是病魔无情，就在今天早上，我一醒来就看见微信消息里爸爸说，外公已经去了，而他的上一条则是短短两个字，危重，其间夹杂着妈妈半夜回老家和姐姐询问的消息。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就这样在三年后的同一个五月里，一个清晨醒来，从手机里得知了外公的死讯。前几天劳动节姐姐没有回家，特意回去了老家陪外公外婆，我也和他们视频了一段时间，视频里外公还笑着和我交谈。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没了呢？得知消息的我内心有些错愕，也掀起几分波澜，但那也不是到了流泪伤悲的地步，当然也许是还没酝酿到那个阶段。我向来是情感反映有些迟缓的人，也许就和三年前一样，一段时间时间后突然心里又会难受了起来。
爷爷也好，外公也好，他们都是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一个又一个地走了。也许是岁月无情，但是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想象我的爸爸妈妈离开我的那一天。我向来离不得家，也离不开他们。所以现在的他们，内心里又该有多难受。
*
一个生命的逝去真的悄无声息
仅仅是数字屏幕上的寥寥数语
从危重到离去
短短一个夜晚的时间
我在梦乡，他也去了梦里
但是当我醒来后
我却再也寻不得他
就三年前的五月一模一样
空落落
也不是过于悲伤
只是一切来的太快
又那般不真实
就这样离别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