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文友棉布白衬衣的文章,里面有句话:“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就好。”和我这篇文章的标题其实是一个意思。
“活着,随了意愿就好。”这句话是卫校时最好的哥们写在我毕业纪念册里的临别赠言。如今,我们分开已经有27年了,从雄心勃勃的青年步入了迟暮的中年。
现在再来看这句话,总觉得太过于理想化,活在滾滚红尘中的我们,又有几个人能够随了心愿。
《红楼梦》里的中秋之夜,林黛玉和史湘云悄悄地离开凸碧堂热闹的宴席,走到凹晶馆的荷塘边。两个同样没有父母的少女,都正在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本该和家人团圆的日子,却只能空对着水中倒影出的一轮明月,感慨每个人活着,都不能随了心意。

送我这句话的哥们成熟得早,我们读卫校的时候,他就谈起了女朋友,那女孩是他初中的同学,初中时留了一级,比我们低一届读了卫校。毕业时,一前一后都去了一家国企的职工医院。职工医院的薪水不高,勉强可以维持个生活,哥们儿自学了长江大学的会计函授。拿到大专毕业证后,和女孩一起去了深圳打工。
记得2000年的夏天,他们两个从深圳回到襄阳举办婚礼。几年不见,哥们儿几乎变了个人,读书时身强体壮的他瘦得只剩了51kg,腰细得只有2尺1,按他的说法,买裤子都买不到合适的。
谁能想到,这两个谈了八年恋爱的一对恋人,走近婚姻的殿堂,不到一年就离了婚。
那年,我从上海回到襄阳,听到他离婚的消息,我真的是不敢相信。
我约了他在汉江边上的一家酒馆喝酒。酒酣耳热之际,他对我吐露了心声,他说自己离婚后的那段时期像疯了一样的报复女人,不管是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答应,他还在网上和各种各样的女人聊天,稍有姿色的女人,他都和其上床。上完床就不再搭理对方。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他持续了差不多有三个月,直到遇上了他第二任妻子。
他后来的妻子也是通过网上聊天认识的。当时,女方刚刚大学毕业,回到襄阳工作。他谎称自己没有结过婚。因为一开始他还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没想到,随着聊天的深入,他竟然没有了那种仅仅是想占有对方身体的欲望。而是深深地爱上了彼此,他主动和女孩讲述了她的过去。女孩不仅没有离他而去,反而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嫁给了他。
他和第二任的妻子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妻子身体不好,他让妻子辞去了薪水不错的工作,专门在家陪伴女儿成长。自己一个人南来北往地打拼。用他的话说,虽然很辛苦,但是很幸福。想来他是随了自己的意愿活着。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离婚后都能像他一样幸运。芸芸众生中,能够找到一个举案齐眉,情投意合的人,那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可以在这辈子能够称心如意。
然而,随心也好,不随心也罢,我们都要留一份梦想给自己,或许将来的某一日,梦想真的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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