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文那些年的一地鸡毛

文：泥泥

3.3 谈判

丽文想了一夜次日一早给王路打电话 ，王路说今天想请她和虎子一起吃晚饭。丽文说改日吧，她急忙地把见老白的全过程和所有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路，王路听后沉吟片刻，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迅速归纳说：“老白，真的很有商业头脑，眼光也非常好，你确实是他现在最合适的出纳人选。”

“依我看，”王路继续说：“他是在跟你谈生意。”“谈生意？”丽文大惑不解：“我能做什么生意呢？”王路说：“这么比喻吧，他给你开出了条件，让你守住后方，他在前方作战。”

王路又问了一些前前后后的事情，然后说：“老白真的很有智慧。你想想，那么多门店，他为什么要承包你们厂的门市部？——是因为你——因为他刚起步，诚信可靠的出纳并不好找。——所以，这是你的机会，而且，你的手续很简单，你还是厂里的人，只是类似换了一个部门而已。另外假定，我们假定效益不好老白以后不包了，那你只需退回去宣传科就好。——这些，老白一定都想过了。”

丽文在次日就又去了老白的宾馆。这次她心里很踏实，没有任何杂念，没有任何私情，她是代表自己去谈判的，是一桩生意！

丽文见到老白就直接说：“我同意当出纳，不过除了你开出的条件外，我还要时间上的自由，我现在在烹饪学校上夜校，我想上白天的课。”

老白没有说话，他把丽文打量了又打量，然后说：“你最近在和谁交往？”“王路” 丽文脱口说。“谁介绍的？”“没人介绍，是我同学，小学同学，大学老师。”丽文的语调里带着骄傲也带着一丝炫耀。

老白就笑了笑：“好，你回去等我电话。”

老白的电话过了好几天才打过来。老白说你现在马上过来。

在老白的办公室里，丽文注意到新添了一个书柜，摆了几本她觉得有些眼熟的书。

老白直接否定了丽文提的条件。老白说：“你的时间不能自由，上班时间必须全程在岗。——不过。” 老白这时接了一个电话让对方五分钟后再打过来，然后继续说：“你可以在上班空闲时看你的笔记；并且我可以在门市部给你隔出一间厨房，给你配备全部的灶具，你可以操练你的所学；另外等门店员工配齐了，你中午就给员工们做饭，虎子也可以到门市部来吃饭。”

又一个典型的商人思路！利人又利己。

但此刻丽文理解不了那么多，她只逮住了最后那句话“中午给员工们做饭”，于是她问：“那，米钱菜钱谁出呢？”

老白就又打量着丽文笑了：“到时候我会叫人安排。”

丽文走到门口，老白又说：“顺便说一句，你那个王路，是个有家室的人。”

老白最后这句话，算是结结实实地敲到了丽文的心头上。虽然之前，她还没想过那么多那么远。但这句话，还是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次日王路打来电话再次请丽文吃饭，说有事情相告。丽文又再一次地说：“改日吧，改日我给你打电话请你。——明天我要开始办理两边的交接手续，很忙，虎子也要期末考试了。”

丽文很快到门市部上班了。门市部的新头是老白的一个手下。老白在交接手续的那天，和厂里的领导一起在门市部露了个面，就再没来过。

丽文暂停了烹饪课，每天晚上去老白指定的一个老会计那里学习。她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