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独的泥潭,有深有浅。
曾经看到过一本关于抑郁症的书,作者是一名硬生生从那抑郁的地狱里博得自我解放的患者。
这名作者描述道,他并没有很明确的意识,就是那么突然,自己开始靠着药品度日,而且病况日渐恶化。
中途换了好几个主治医师,换医院,换药。
生活慢慢变成了灰色,他说,当时很多人想来看他,劝他,都被自己拒之门外,大家理所应当得叹息,觉得他应该是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
压力自然是有的,但是试问我们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谁对自己没有一点儿期望,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压力大的人。
人的思想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让你熠熠生辉,也能把你坠入作茧自缚导致的深渊。
说到底,就是心里面装的太多。
大学里面通常有很多优秀的人,不管男生女生,总能博得一片赞赏。
他们是专业领域中的佼佼者,是社交场上的中心,是跨出学校这个小社会,小有所成的创业者。
我们在仰望或者审视他们的时候,已经在无形中给了自己压力。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头疼得厉害。
不是感冒,也不是生理期伴随的正常现象,莫名其妙地疼,我的双鬓似乎在往内压缩,偶尔还能感觉到血管在‘突突突’地跳动。
我去了好几次医院,从CT到核磁都做了一遍,就差去找精神科的大夫了。
那天,在等CT片子的结果出来的时候,我身边来了一个大男孩。
他看向我的眼神很热情,那种笑容随着慢慢长大我就基本上没怎么遇到过,眼神纯净,皮肤略黑,露出很白很整齐的牙齿。
突然被一个男孩子这样盯着看,我很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好看,而是他那种热切的笑直击心房。
他绕过来,坐到我的身边,仍然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开口说,“同学。能打扰一下吗?”
我点点头。
他从肩上取下黑色的背包,拉开拉链,我看到里面塞着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当即并没有做什么反应,我更好奇,他会做什么。
果然,他掏出一瓶白色的东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那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自己做的事情分明是天经地义。
后来我想想,也的确是天经地义,他选择在哪里推销,对什么样的人推销都是他自己的权利,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
在我微笑着附和他,一边在心里哀哀怨怨得走神了二十分钟以后,他还保持着刚才的热情,一遍又一遍地讲着那罐东西的功效。
似乎是察觉到我并没有听,他抓住了我一个回神的时机蹲下身去,说着自己的产品还能擦鞋之类的话,我立马在被他的手碰到之前撤回了自己的脚,准确的说是脚上的白色帆布鞋。
我的脑袋还在阵阵抽搐,心里也是荒凉一片,再也无意浪费他的微笑了。
很干脆得说,“嗯,好,我拿一个吧。”
他眼里放着光,说,“一瓶65,你买两瓶我收你100。”
“好吧,可以。”明知是个坑,我甚至都懒得迟疑,只想快点结束这令人烦躁的相处。
但当我拿着那两瓶东西回到寝室时,才发现它们毫无可用之处。
有一天,我拿了一罐给我爱的人,想着也许他会用得到,男孩子的球鞋总是爱脏。谁知他只是瞄了一眼,就直楞楞地问我是哪里来的,我扭扭捏捏得说是自己买的。
他问,“哪里买的?”
见我没有回答,他又接着说,“是不是有人给你推销的?”
我点了点头。
这下他怒了,“这你也信?!我隔壁同班的同学就是干这个的,当时他卖不出去还硬塞我两瓶。你怎么那么傻?!再说了, 你这花的还不是父母的血汗钱?!”
自己一个人想起来的时候,虽然会暗暗骂自己笨,可是当被喜欢的人这么一说,我几乎都要哭了......
好几次去医院检查头痛,我总是孤身一人。
有时候下雨,就打打着伞,下雨天总会带着风,我就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裙子的下摆,把那些病历什么的都咬在嘴里。
好不容易回到寝室,还要承受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的和室友不合的压力。
当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耳边充斥着那些明知道我神经过敏还故意大声讲着电话,偶尔带一句指桑骂槐的话的时候,觉得世界真是悲凉。
我打开自己的空间,在留言板上写下:都说孤独分为九重境界,那么我这时到了第几层?
我暗自猜测自己之所以会头疼,可能和神经过敏有关,于是试着经常在外面晃荡,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回寝室,这一晃荡反而带来了好事,每天在外面学习累了就去走走,反而给了我自我梳理的时间,也明白了由于一直以来太过追求完美,一味地急于求成,忽略了很多虽然微小却非常精巧的风景。
如果你想要变得更好,却一直在自我谴责的状态中,不如先放一放,只要生命还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能够顺畅的呼吸重要。
小小的感悟,献给所有陷入孤独的泥潭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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