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忙着为姐姐包饺子,电话铃响了,顺手从口袋掏出电话,按了接电话,就听到,喂!咋还不过来?啥事,她说“隔壁人走了”。
谁呀?隔壁人!我不解的再次试问,隔壁人,谁呀?你不知道?
噢,知道了,我就来。放下手中的电话就去她们家,走到她们家的门口,熙熙攘攘人,已来回走动,忙着各自手中的活。
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的说:“他走了,早上,我把饭做好了,叫他起来吃饭,他没吭声,我以为他装里,谁知道,他真的走了”。我说:走了好!
时间每分每妙都在行进,忙碌中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我回到了家,洗漱完毕就躺在被窝里,无心睡眠,而是傻傻的在想她的那个《隔壁人》。
四十多年的夫妻生活,用日月计算就是一万多天,对于夫妻之间来说,不短也不长,可对于这个隔壁的人来说,几十年,很少回家,因为是个好人。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认真工作,在他还能多少为村上人做一点点事时,有个自以为“他”能帮忙的人,拿着礼物找“他”去,而“他”却把东西扔了出去,赶走了这个需求帮忙的人。村上人叫“他”瓜怂,一根筋。对于妻子儿子,他也是几个月或者一年才回来一次,所以她的妻子称呼他“隔壁人”。
记得那年我高中毕业,回到家,参加了生产劳动后相识了这位大姐。隔壁人的妻子,那时候,我很喜欢看书,而这位大姐她有《知音》,《意林》,她肯把书借给我看,当然就很喜欢和她来往了。
我的记忆中,她是很可怜的。男人不在家,她和孩子住在生产队贮存粮食的园子里,是大家欺负的对象。特别是那些有思维男人,对她是想入非非,更可恨的是闲言碎语,把她说成坏女人,尤其是她的邻居,占不够,把大姐出口用土培堵住,还把他老婆生完孩子的血水,脏东西泼向门口的粪坑上,大姐出来的时候还要放个凳子,才能过去,这些都会是我亲眼所见。
大姐是个有思想,感情丰富的人,很会言谈,虽然长像一般,但在哪个年代,算得上是能人。丈夫长年不在家,地里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劳动了一天,晚上孤零零的守着儿子,那日子是熬过来的,所受的那些罪,又有谁能理解呢?她恨那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丈夫,给予了自己内心那么多难堪。痛苦,让她适应了这般生活,也锻炼了她的意志。慢慢就把这个家撑了起来,这个丈夫也就成了有名无实。维系这层关系的就是他们的儿子。
一个县城,一个乡村,无牵无挂,各自安好的过了大半辈子。最难的是,谁都会有老的这一天,隔壁人干不动了,回到了家,
痛苦不堪的日子又来了,因为不爱,看见眼前这个懦弱的丈夫,因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把她的青春年华给毁掉了,让她过得日子,那样不堪一击,现在要面对,她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呢?
于是,《隔壁人》回到了自己名义老婆的家,大姐就去临潼,住弟弟为她修建的房子,《隔壁人》在家住,大姐在县城住,这一对陌上花开。死难愈合的夫妻,永远都是隔壁人。
在隔壁人七十多岁的时候,《隔壁人》竟莫名其妙的向法院提出起诉,协议离婚,把这位大姐推上了法庭,当知道这件事时,大姐气的流鼻血,一桩死亡婚姻,尘埃落定,便彻底从各自心灵删除。
离婚不到三年,也就是去年春节前,不幸的是隔壁人病了。
儿子找妈妈来了,理由工作忙,让妈妈照顾父亲,也就是这个“隔壁人”
她很是无奈至极,但又考虑儿子媳妇确实忙,只有忍受着承担起照顾的角色,想想这不是上帝和她开玩笑吗?离了婚,还要服侍,照顾,真的苦了这位大姐。
岁月啊,怎么逃都逃不过命运二字,怎么恨,都难下决心,怎么办,都是糊里糊涂,这就是她的命,更是她的孽缘。
认命吧,承担义务,照顾形同陌路的“隔壁人”,时间穿越一年四季,刚刚进入冬的季节,“隔壁人”就走了。走了!
而她和儿子热热闹闹的送他入土为安。
不论经历有多艰难,多不易,甚至被人唾弃,诅咒,《隔壁人》都没能走入她的心里。
而今的大姐才真正意义上的解脱,但愿她珍惜剩下的最年轻的每一个日子,幸福快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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