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婕
你要是回想起那个充满习题和压抑的青春时代,就会发现总有一个永远说不腻,可以瞬间调动所有人激情的话题——
关于喜欢。
无论你再怎么努力用功,和题目较劲到底,再怎么懂事,不过还是在青春期中的孩子,会被某个小细节暖住,会为了一个八卦而复活。
然后你就会发现,慢慢地你听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你把他们装进你的记忆里,烤着青春的味道,亦或是羡慕,亦或是不屑,都是特别的存在。

有一种角色,他们努力非凡,长得也不赖,却总是用来激发和激励主角,为主角排忧解难,必要的时候替主角挡风遮雨,这样的角色,叫做炮灰。
我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就叫她S吧,她长得胖胖的,笑起来甜甜的,形容外貌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人人眼中不一样,你大可把S想象成你身边的某个人好朋友,对,就是这个样子。
一副你看了很久也不会腻的样子。
我和S幼儿园就认识了,小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成长的步伐出奇地一致,不过,在喜欢人这一方面,我比她先开窍。
我喜欢上了我们班最调皮捣蛋同时成绩也最好的男生。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日子变得有了期待。
时至今日,我可以坦诚地说出我喜欢这个男生,但那个时候拧巴害羞的我,就算爸妈拿着砍刀追我一公路都不会承认的。于是我把这个小秘密藏在最深最深的心底,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起来。
我是真的没有打算说。而且,我觉得,S也喜欢他。
其实和最好的朋友喜欢同一个人这种情节,从来都不是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你和你最好的朋友很相似,所以在你们的眼中,耀眼的人都一样。
把三个人放在一个由镜子组成的迷宫里,你看到的,到底是哪一个自己?
我不说,她不问,我把秘密放在心里,谁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还小,万一喜欢就像一阵风呢?
我是做好了把秘密带进棺材里的决定,直到阿利换走了我的故事。
阿利是我们第一个感情方面开窍的男孩,他喜欢的女孩叫包子,包子和我感情很好。
然后我就像找到了知音,我和他一拍即合,臭味相投,和S都没这么知己知彼。我和阿利可以做彼此的指导师,一起“遗臭万年”——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
那件事就是,阿利把我喜欢这个男孩的事情告诉了别人。
阿利喜欢包子,是大家都知道的,阿利觉得大家都知道没什么不好,当然,如果他像我一样保守的话,我还可能发现他和我有一样的心思吗?
可是关于我的秘密,只有他知道。
不要把你的秘密告诉风,风会传遍整个森林。
后来S自然也就知道了,是我坦白的。
S看着我笑,什么都没有说。可我总觉得她喜欢他呀,她和他的关系更好,他们的笑容更甜。
一个人对别人的好只有那么多,一些人得到了,一些人就会失去。

后来我和S上了同一所初中,她有了更好的朋友,我也一样。我们相处的时间变得少些了。彼此的呼吸也很少交融在空气之中。
小学的时候我和S还有那个男孩在一起补课,搬家后我就没有去了。S任然和小学的同学还有他每周见一次,我很羡慕啊却也不可以了。
大人们一直都说我和S差不多,其实我知道,差很多的。她可以笑着遇见更多的人,更多的人喜欢她,我看着她在更好的状态笑着,也听她在告诉我,那个男孩对她的调侃。
我怯怯不敢接近,S可以随随便便就和他调侃,是因为他知道我对于他那时的感情,我们谁也不走近谁。
后来我很真诚地问过一次S,你有没有喜欢过他,S说,有过吧。
所以,谁说选择不重要。
每场戏都有落幕的时刻,关于我们仨的这出戏,大概就是我提前退场。
小学老师说,S比我稳。她知道该怎么做才最好。S可以在雨中撑着伞慢慢走,而我跑着跑着就要滑倒。
S和我从小到大,我对她的感情就是,即使不天天腻在一起,她还是很重要。
S,你也是吗?
S的故事里,我充当着小小的配角,这个小配角扮演着解说S曾经故事的角色,小配角努力做好,然后一样退场。
八年级时,班上有一名男生,叫他海哥好了,海哥的人缘很好,长得也不赖,大大小小的女生都挺喜欢他的,我常常调侃海哥是我儿子,于是我说,我就有了成千上万个儿媳妇。
然后,海哥喜欢上了S。
海哥的方式很独特,海哥喜欢找S打打闹闹,给她起外号。海哥有一大群哥们儿,就在旁边起哄,S就笑着,应该是生气但甜蜜的吧。
八年级不再懵懂,懂得了别人眼里的星星,S却笑着否认。没有承认我们笃定的海哥喜欢她。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S,我陪她许久,就像海边慢慢升起的太阳,她有一种含蓄的力量,幸而我陪了她这么久。
喜欢海哥的女生很多,海哥却只喜欢S,我常说,真想写一本小说来描述他们的故事啊。海哥会在别人和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提到S,废话,装在心里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了。
后来S真的知道了,海哥真的喜欢她。是海哥的好哥们告诉她的,海哥当时很生气,海哥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我明白,就像我知道阿利告诉别人我喜欢那个男孩一样。
我和海哥接触不多,但不知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和海哥某些时候很像。嗯,海哥比我小一天,双鱼座,我们做过同桌。
秋游那天,S故意避开了海哥。
她说,她不喜欢海哥。

今天11月11日,周六。
海哥和另一个好兄弟海胆,S和另一个姑娘一起出来看电影。S给我打电话说,海胆在好尴尬。
我说,难不成你还怕海胆是电灯泡?
海胆是海哥从小到大的好兄弟,我一直觉得海胆是个超级好的人,能说段子能认真,对人还很好。
S给我发了一张截图。
原来海胆也喜欢她。
我瞬间觉得养了这么多年白白胖胖的S猪仔,就被别人都拱跑了。
后来我又知道了A喜欢着B,B喜欢着C,C对D有好感,D又喜欢着隔壁班E。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吧。
幸好S有人爱着,能讲着最暖心的故事,所谓的吃醋不公都没有,被爱的人永远最高尚。
因为是被爱着,被大多数人爱着呀。
后来有人问我,你在我们班喜欢什么异性?
我真的不知道,找不回丧失在那年的心动与憧憬了。
那个男孩好像死在了我的心里,却把尸体留下了,堵住了出口,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他把灵魂和好都给了别人,等我回过头,身边的所有人都驾驶着幸福的马车沐浴着被爱和爱别人的阳光早已远去。
然后我才清醒。
天下的爱情不是盒饭,不是到了饭点就人手一份,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在那些羡慕的故事里,主角往往不是你。
所以,被爱的人,该有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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