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男子叫盗子,据他说小时候父母去世得早,留下他一人,长大后无所事事,经常在镇上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所以大家都叫他盗子。
盗子邀请我到了他家,果然如他所说的,有瓦遮头有墙挡风,连张床都没有,也罢,起码不用露宿街头了。盗子说他这几天要出个远门,办点事情,顺便看能不能帮我拉到生意,随后就出门去了。就这样,在盗子家住了几天,眼看身上的钱也快花完了,必须得去镇上找点事做,挣点生活费。
绚烂的阳光洒在这绿瓦红墙间,街道的两边茶楼,酒馆,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店里生意络绎不绝;门口的空地上,小商贩张着大伞做着小本生意,利用颇有穿透力的吆喝声,吸引着过往的行人;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呐喊声,原来是卖艺的精彩表演,引来了大家雷鸣般的掌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我走进了一家酒楼,点了一盘牛肉,喝了几壶小酒,看着歌姬精彩的表演,一下子就陶醉其中,不觉间已经到了黄昏,薄暮的夕阳余晖洒在了青石板路上,为小镇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结了账刚走出酒楼,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已经空无一人,两旁林立的店铺也纷纷准备关门了,热闹的街道霎时间变得近乎死寂。
回身问了店小二:“镇上这是什么情况?白天热闹非凡,这才刚到黄昏,怎么就变成空无一人了?”“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原本我们这边晚上也是热闹非凡,但是前几天有个男的淹死在河里了,一到了晚上,就总会有奇怪的事发生。”店小二说到。
这让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有怪事发生,只要我把事情解决了,那不就可以赚到钱了吗。想到这里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店小二一脸懵,问到:“这位客官您笑什么?”“啊,没,没,没什么。你刚说的怪事,具体是什么事啊?”店小二回答:“听住在河边的人说,自从淹死人后,一到晚上,河里就会传来恐怖的笑声,慢慢的又会变成读书声。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我正在纳闷,店小二又接着讲:“客官,我劝您啊,也早点回去,不要出什么好歹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倒还想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哎唷,使不得呀客官,你有所不知,就在那个人淹死后的第二天晚上,有一个小孩从那边路过,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在同一个地方掉下去淹死了,你说多邪乎。”
“不跟你说了,我也要赶紧回去了,客官您保重。”店小二说完就一溜烟走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好奇心驱使着我去河边看一下。正值晚上6点钟的时间,竟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想必是真的害怕了。不一会就来到了河边,借着夕阳的余晖,放眼看过去,这条河流,像一束丝绒似的在夕阳的余晖下灿然闪烁,在两岸赤杨和柳树之间,隐约可见飞星溅沫,逶迤穿过小镇,像一根银线似地蜿蜒流去。眼前此景非但没有一丝恐怖,反而多了一丝惬意,倚靠在柳树下,微风拂面,酒意上头,渐渐的有了一丝睡意,靠着柳树就打起了盹。
一阵阴冷的风把我吹醒,睁眼一看,已是半夜。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耳边只听到流水声,柳枝甩动的声音,周围的一切寂静得让人害怕,仿佛黑暗要吞噬掉一切。
突然间,一个恐怖的笑声打破了这一切,黑暗中的恐怖笑声持续了几秒钟,混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恐怖的笑声刚停止,就听到了小孩子清脆的嬉笑声,同时又传来了戏水的声音,仿佛就像小孩在河里玩耍的样子。
我定了定神,这些年什么鬼怪没见过,就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吓到小爷我。
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出了呐喊:“喂,知道我是谁吗?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都给安分点,不许你残害无辜的生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周围一切变得死一般的沉寂,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不出半刻,远处又传来了读书声:“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半夜传来了读书声,难怪吓得大家晚上都不敢出来了。为了探清真相,我想起了以前跟着白衣老道学法术时跟我说到:“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带有天眼,四岁之前可以看到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小孩子比成年人容易招邪。随着年龄增长,天眼会慢慢的关闭。但是成年人也可以通过修炼,暂时打开阴阳法眼,洞察三界六道。”
我决定尝试开阴阳法眼,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开!”
顿时感觉眼睛火烧一般的难受,灼烧感过后,忽然发现原本漆黑的夜,逐渐变得明亮,犹如白昼一般。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朝着读书声的方向望去,看到的那一幕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最恐怖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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