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点43分,我推出电动车,准备去幼儿园接女儿,然后再去学校接儿子放学。每日的日末,都要做好的同一件事。
我把车推进电梯,电话响了。柔缓的音乐在电梯这个封闭空间里,忽然炸起,我的心脏猛地一揪。看着电话屏幕上,媳妇的名字一闪一闪,我好像看到了漫天星辰。
媳妇的电话,没好事儿。胆寒心惊的接通,她告诉我,畅畅发烧了,老师刚刚打来电话,让赶紧去接。我默默挂断电话,把电动车推出电梯,给她送过去。
养孩子,真的养的我“心肝肺疼”!老大的成长过程,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无奈,挫败,惊恐,悔恨,还有心痛,焦急,欲哭无泪,种种的负面情绪,我都经历了几十遍,碾压的我“本来脆弱”的心,醉生梦死,欲说还休。
没有老人帮忙,全凭借刚结婚,还没有经过磨合期的小两口,在手足无措中,在瞎子摸着石头过河的忐忑中,在婚姻几次面临崩溃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之后,作为父母的我,心情已老,对前途也是满目疮痍,因为养孩子,占去了我35岁之后,最有力的几年时光。然后,我不得不以中年之躯,被逼再次远走他乡,出门打工。
幸好,辅导班终于有了起色,于是有了四五年,努力奋斗的时光。带着儿子,虽然累,一家人倒也自得其乐,总算熬出了头。事业有了起色,孩子渐渐变大,正当我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上天又开了个玩笑,老二来了。
前三个月的时光,我如同过了三年。我真的不再想要第二个孩子。我负担不起我的精力,也没有了勇气和精力。我更加不想,养老大的那段“噩梦”,再次来临。
可是,时间有太多的可是,却也弥补不了丝毫的东西。妻子耗到了三个月。三个月的孩子,已然成形,那真正的成为了一条生命。我从来没有放弃一条生命的勇气。
在我的心里,三个月前,那叫“流产”,三个月后,那叫“杀人”。孩子保住了,她成了妈妈的“宝儿”。用她的勇气与运气,还有妈妈的坚持,挣来了“这一世的精彩”。而我,再次走入深渊,知道,上辈子,我欠她的,这辈子,必须要还了。
畅畅的“成长”,没有一帆风顺,相对她哥哥,她有着更多的“波折”。身体得病多,每次都是“顽疾”,反反复复的那种,叫人操碎了心。身上的“玫瑰肿瘤”,吓得我们要死要活。小病不断的那两年,我们身心俱疲。
天生粘人又霸道的性格,为我们的教学,增加几倍的麻烦。选个幼儿园,也是费老了鼻子的劲。如今上了幼儿园,最害怕的就是“带班老师”的“私人问候”。
这个时期,事业受损,生活走入低谷。而我,更加失落。做什么?不做什么?该怎么做?都不能让女人满意。女人有压力了,可以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而男人,却不能挥手抽一个“##”过去。
我作为男人,是憋屈的。憋屈的躲在废弃的墙角里,呜呜地哭。
这个世界,我到底亏欠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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